苏尚书闻言,果然皱起了眉,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儿媳妇刚回来,你就纳妾,你怎么想的?”
这下轮到苏夫人语塞了:“我……”
对此,谢晗也十分给足了面子:“既如此,我看苏大人家里还有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谢晗朝沈月伸出了手,见她还有些犹豫,“好了,今日你出言顶撞夫人,来日有你上门赔罪的时候,苏少夫人不是外人,你若想见她,改日拜访再是,走了。”
这话有两层意思,登门道歉,既周全了苏尚书和苏夫人的面子,他们改日还会再来,也暗示了他们和魏采音关系非同一般,希望他们善待魏采音。
谢晗拉着沈月走后,苏夫人正在吃瘪,长辈难堪,晚辈不宜多待,魏采音也赶紧做个借口走了。
院子里只留下了苏夫人一个,苏尚书气的两眼发红,“你做事能不能动点脑子!谢晗是从吉祥镇来的,他和魏采音是同乡,今日我请他来家里做客帮我排忧解难,你在这里欺负他同乡?你怎么想的?”苏尚书撩开衣摆,找了个石凳坐下,瞪着苏夫人道,“来,你说说,我听听,你是嫌我和他关系走的太近?还是你嫌你儿子腿疾好的太快?非要把人家得罪干净你才罢休!”
苏夫人见苏尚书动气,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好半天才知错的问了句:“谢晗是吉祥镇来的?”
可是,从她见谢晗第一眼起,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贵气,这样的气度,怎么会从那种小地方出来的?
苏尚书瞧她一脸无知的样子,更是来气:“你就知道丢人现眼!”
苏夫人只得为自己开脱道:“我怎么就丢人现眼了,谢晗他再厉害,我管理自家的后宅,关他什么事。”
苏尚书把刚才和谢晗的对话一五一十道:“刚才谢晗说,他身边那个沈姑娘是他未过门的娘子!采音是沈姑娘的好姐妹,他们三个又是同乡,你说关不关他的事!”
苏夫人一拍脑门,越想越觉得她脑子被踢了:“怪我,刚才嘴上还念着那沈姑娘和魏采音是同乡,竟然忘了谢晗也是吉祥镇来的,只是这谢晗站在跟前,实在让人想不到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去……”
苏尚书懒得跟她讲道理,起身命令道:“我告诉你,你哪儿弄来的妾室给我弄哪儿去,总之不能再给大房添堵,你要是再敢胡作非为,当心我把你赶到庄子去!”
苏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也顾不得自家老爷发火,连忙道:“哎,那沈姑娘是谢晗义妹,穷乡僻壤能出什么好女子,哪比得上我们女儿金枝玉叶……说来,沈家都入狱了,你关着人家老丈人,你不担心你自己,倒是在这里责怪起我了。”
“你……你什么意思?”苏尚书被这话绕的有点蒙圈了。
“沈家入狱,这个沈姑娘按照大燕律法不是该卖青楼吗,怎么跑到燕京来了,莫非是谢晗徇私枉法?”
这女人的心思细腻起来,男人也得吓到,苏尚书瞳孔一震:“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怎么就乱说了,要是这样,谢晗可是有把柄在你手里的,罪犯之女怎么能做正室?瞧他这样带在身边,大约是当妾室养着,要是真娶正妻,这沈月还没有脱贱籍,将来只怕瞒不过官府,如此一来,这么好的女婿,不是便宜了咱们女儿吗?”
苏尚书拈须道:“你说的有道理,罪犯之女是不能做正妻,即便谢晗娶她过门,没定名分,这正妻的位置还是空着的。”
“如今你升为尚书,咱们家也算是燕京有头有脸的人家了,幸亏谢晗是从吉祥镇那种小地方出来的,他在燕京毫无根基,要是能与咱们女儿结亲,对他仕途可是大大有利的,这谢晗是个聪明人,我看他这么帮咱们儿子治腿疾……兴许他也有这方面意思呢?”
有了自家女儿做对比,苏尚书也突然看不惯沈月这种太过于闹腾的女子,“那谢晗眼里只有那个沈月。”
苏夫人见苏尚书犹豫不决,笃定道:“男人嘛,喜欢是一回事,大不了当个妾室养着也就罢了,真要娶妻,谁不想找个有头有脸的人家,难道他真要娶一个罪犯的女儿做正妻吗?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他怎么记得谢晗明明说沈月是未过门的妻子。
一想到自家女儿终身大事,苏夫人就比较爽快麻利了:“可是什么可是,有这功夫,都能找到人说媒了!你还是跟谢晗多走动走动,这么好的女婿,可不要便宜了旁人。”
回谢府的路上,外面下起了雨。
沈月准备下马车时,突然被谢晗拽住,她回头:“怎么了?”
谢晗起身道:“外面在下雨,我先下去给你撑伞。”
从小到大,谢晗给她撑伞的次数,几乎为零。
沈月瞥了眼头顶上的雨伞,想着这几日谢晗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想着想着脚下踩了个空险些从马车上掉下去,幸好被谢晗扶住了。
“在想什么呢?”他问。
沈月刚要回答,余光正好瞥见候在一旁的谢府丫鬟小厮都在看着自己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