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一天天热起来,外面晒得沈月白日也不想出门,就躺在床上用睡眠‘祛毒疗伤’,谢晗回来后,她会装模作样的起来吃吃饭,乘乘凉,偶尔还会在院子里练武,Jing神的仿佛白天都没有睡觉似的。
差不多第五日的时候,家丁发现有人翻墙,鲍鱼主动找上门来了。
“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想到来找我?”谢晗问。
鲍鱼出现的时间,比他预料中的要早三日。
昔日气场低沉沉的王府暗卫,如今发丝散乱,憔悴的仿佛街边乞丐,男子成熟的脸上此时委屈的像个婴孩儿对着谢晗倾诉道:“裕侧妃知道我没了武功,就把卖身契给了我,哪曾想,我还没出王府的大门就遭到了暗卫的追杀……幸好那里面有俩人是我刚带出来的徒弟,我这才有了一条生路,可是我那俩徒弟……要是王府因此怪罪他们,他们也定然活不到月底!是我没用!”说到这里,他给了自己一耳光,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们受制于人,有些事不得不从,想来大人还肯见我,定然理解我们的为难之处,我们每个人都服用了一种叫曼陀罗的蛊毒,再过几日就要发作了,我虽然愚笨,可我也知道这跟银针的妙用,我想,谢大人既然能延缓这毒的发作时间,应该能帮我们解毒,所以冒昧来找您了,若是谢大人能帮我们解了毒,鲍鱼恢复功力后,日后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接下来的谈话,如谢晗猜测,他上门求助,却是一问三不知,只说是一切都听裕贤王侧妃的安排,如果北婴与谢晗已经打过照面的话,那么这位裕贤王侧妃,谢晗连见都不曾见过,谁会大费周折的杀一个陌生人?
谢晗冷眼盯着他,看来他还是没有弄清楚谁才是能真正帮到他的人,“谢府从不养闲人,既然如此,鲍侍卫请回吧。”
谢晗虽然相貌清冷,正义凛然,但是在这件事上,鲍鱼见他丝毫没有救他之心,什么谦谦君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么话本里头的高人指点迷津,他早知道谢晗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善类,而且不收留无用之人,何况,他还打了他的女人,他怎么会这么容易答应帮自己,他心里的侥幸落空后,不禁有些失落,可见皮囊什么都是假的,事到跟前,真的拿出点值得别人帮自己的用处才行,“大人,裕贤王府与您的恩怨,太过久远,我是真的不知情,我只知道裕侧妃不是今日才动了杀您的心思,从您进京继任开始,她仿佛一早就知道有您这个人……”
谢晗狐疑,敛眉问:“一早就知道?”
“对,当她听到您的名字后,就给我们下了追杀令,记得她当时对您活着这件事很是意外,然后让我们无论如何,在吉祥镇就……行刺了您,但是没想到您被风将军所救,而且您身边的女子武功不低,我们那晚只能及时收网,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谢晗若有所思的想着鲍鱼这番话,裕侧妃对于他活着这件事很是意外,莫非当年船上失火,也跟裕贤王府有关?
“谢府似乎与裕贤王府,并没有瓜葛,为何赶尽杀绝?”
鲍鱼:“这……”
暗卫只负责杀人,想来也不会告诉他杀人的原因,谢晗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是心里的愧疚一时蔓延上来,令他胸口隐隐作痛,若是真的……那这些年,他对沈家,对沈月,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鲍鱼见谢晗神色有异,许久没有说话,试探着喊了一声:“大人,求您,救救我们,要是今日我说的没用,我在王府认识的人还有很多,若是我知道内情,日后一定回禀……”
谢晗打断道:“不用了。”
接下来的事,只怕只有他自己查,才能知道真相。
他当年亲眼看见沈伯荣私自逃生,这样的安排,绝对跟裕贤王府无关。
“裕贤王府容不下你,谢晗可以容你,以后你就留在谢府,我会帮你恢复功力,至于你说的曼陀罗解药……”
鲍鱼眼前一亮,只听见谢晗接着道:“我会帮你彻底根除,以后就不用每月服药了。”
“大人为何如此帮我?”鲍鱼诧异道。
何况,曼陀罗的毒,他已经服用了十多年了,真的可以清除吗?
谢晗正色道:“鲍鱼,我给你的是一条明路,意味着你从此可以摆脱杀手的身份,重新做人,至于这条明路你选与不选,全在你,若是你并不是诚心归顺我,我挟制你也没有用,眼下你将裕贤王府的事全盘托出就是最好了的例子。”
鲍鱼激动地眼球泛红道:“我当然做!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每天早刀尖上讨生活!”
他杀了那么多人,又岂是每次都能下得了手,又有谁知道他落刀的无奈?
他也是个有血rou的人啊!
谁也不是天生铁石心肠!
“大人,我那俩徒弟……”
谢晗道:“这毒发作还有七八日,只要这几日不动内里,时间也够了,若是他们愿意离开王府,你带他们一起来吧。”
常喜正要回禀谢晗章柏尧过来了,刚进院子就听见DuangDuangDuang的磕头声,常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