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沈月仔细打量着谢晗的神色,出了这样的事,也没看出他不高兴。
毕竟,以往他见到她,跟良家少妇遇见土匪似的,守身如玉多年,现在他的清白就这么毁在她手里,他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阿碧这次是在谢晗眼皮子低下兴风作浪,谢晗想惩处阿碧办法实在是太多了,他向来不喜欢不安分的人,只怕是容不下她。
沈月对着他认真道:“这件事,我会处置。”
顿了顿,她对着谢晗狐疑的眼神,解释道:“她性格极为要强,做事最注重一个利字,我相信她不是有意的,因为这件事对她没有好处,况且,她在怡红楼时几次私底下帮衬我,没有她,我也撑不到现在,我相信她不会害我。”
谢晗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视线,性格要强,注重利字,如此看来,沈月似乎很清楚阿碧的脾性。
至于对她有恩……
“这样的人,本不适合养在身边,既然你相信她,你看着办吧。”
沈月有些替阿碧受宠若惊,不敢相信谢晗就这么算了,但仔细想来,阿碧是她身边的人,自然也要她来善后。
阿碧在门口听着俩人谈话,对于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要是惩处她倒也还好,她笃定沈月会为她求情,可是这样不了了之,她反而有些惶恐不安。
自打谢晗醒来,阿碧一直没敢在他面前露脸,就连林桑若大早上再次派人过来,她也没敢把动静弄得太大,都是让常喜进去通报。
她在院子里,看到林桑若身边的冬儿,眼底却是掩盖不住快意。
林桑若又如何,终归是晚了一步。
甚至她想看到林桑若要是知道沈月已经和谢晗有了夫妻之实,该是如何表情?
常喜进来回禀道:“大人,林小姐身边的丫鬟冬儿说,林小姐昨晚服毒了,说是大夫看了都束手无策,您要不要过去瞧瞧。”
谢晗余光扫向门外的阿碧,淡淡道:“知道了。”
常喜很快就出去了。
餐桌上的吃食还没有用到一半,沈月听到谢晗在她身侧温声道:“你先吃饭,我过去看一眼,待会儿记得去床上躺会儿。”
沈月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今日的她格外温顺,问都没有多问一句。
因为她知道,换做任何旁人,只要与他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但凡他得空,都会去看一眼。
林桑若就是钻了这个缝隙,所以才来折腾他。
她心里气的是,他累了一晚上,显然体力不支,她大早上忙着给他做饭,是想让他早点吃了,再回去睡一会儿。
他倒好,林桑若明显是矫情,他却愿意折腾。
沈月虽没有阻拦,心里不舒服便是。
她也不知道心疼的是谁。
若是换做以前的小沈月,好不容易逮到一起吃饭的机会,一定会拽着哭着喊着不让他出这个屋子。
此时,谢晗对着一脸乖巧,低头认真吃饭的她,心里莫名多了几分失落和内疚。
他揉着她后脑似安慰,似想唤回她注意力,她自始至终忙着喝粥,没有多余的眼神给他,也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任何不悦。
人命攸关,他并没有多做停留,不过昨晚被算计一次后,他现在对看病这种事心里多了几分提防,为了快去快回,他回忆着市面上常卖的三种毒药,从书房拿了几粒解药,便带常喜出了家门。
……
沈月做得饭菜都是谢晗爱吃的,他走了,她也不想吃了。
昨天睡多了,又折腾了一宿,她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床上。
他让她躺着,她偏出去晒太阳,要不是身子酸痛的厉害,她一定会活动活动筋骨。
阿碧遭到了沈月的冷落,见她一个人在石桌前坐着出神,殷勤的端了一叠点心和一杯茶放到了跟前,“姑娘,你早上吃得少,再吃点吧。”
沈月刚要开口,发现章柏尧拎着一包吃食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前几天她还因为他有心上人的事伤心,现在再见到他,就好像已经隔了好久。
沈月之前在他跟前丢了人,见到他后刚要起身走,被章柏尧给叫住了,“沈月!”
沈月背对着他,微微侧头,并没有停留的意思,“大人有事吗。”
“前些日子,我答应的事食言了,这事是我不好,我今日特意来赔罪……”
沈月想不明白,他对她分明没有那意思,何必事事如此上心,她不禁转身问:“你是因为谢晗,才对我客气?”
章柏尧诚恳道:“……自然不是,我虽是因为谢晗兄与姑娘结识,可姑娘着实帮我了不少,我对姑娘尊重,无关其他。”
一开始他以为她是他知己的妹妹,自打知道她是他知己未过门的妻子后……章柏尧也有些放不开了。
他说什么都得在脑海中斟酌一番,沈月性格直率热情,讨人喜欢,他不好拿她当妹妹,谢晗得弄死他,可是他又想交沈月这个朋友,在他不由自主的趋炎讨好和谢晗所说的保持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