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下来就这样,也用了很多办法,我也早就顺其自然了。”
魏采音瞧着照的亮堂堂的院子,在沈月眼里还是恍如黑夜,“晚上是该多点几个灯。”
晚上,谢晗本来想教沈月练琴,转一下注意力,想让她心情缓和一些,然而,沈月和魏采音姐妹俩并床夜话,第二天她心情不好的事,早就抛之脑后,连一日三餐都和魏采音在房间里用了,一天都见不到个人影儿。
第三日的时候,苏家有人找上门来了,谢晗亲自到了正厅,刚好遇见了坐在轮椅上的苏伯淳。
苏伯淳比谢晗年长三岁,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眉宇间颇有几分英气,谢晗一眼看出他并非等闲之辈。
苏侍郎入朝为官,次子如今也在刑部任职,这位长子想必因为腿疾,便养在家里了,因此肤色也比常人白上许多。
至于他的腿……
“苏公子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谢府做客。”
苏伯淳坐在客椅旁边开门见山道:“我来是接夫人回家。”
谢晗放下茶盏不经意间反问道:“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尊夫人不是被赶出去的吗?”
“谢大人这是对旁人的妻子有兴趣?”苏伯淳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和醋意。
他难以想象,谢晗好歹朝廷命官,名声在外,竟然也会觊觎旁人的妻子,竟然混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第36章
“巧了, 在下对尊夫人还真没兴趣,不过在下义妹倒是和尊夫人情同姐妹,苏公子要是来接尊夫人的话, 后院自便……”
……
早春已经快入夏了, 风和日丽,山头上一片绿荫, 沈月坐在石头上,瞧着一眼能望半个燕京的远景,“为什么你让魏姐姐和苏伯淳在家里闲聊, 我们就要出来采摘药草呢?你不会是想支开我吧。”
谢晗将药草放到了竹筐里,目视着天色道:“这药草长在悬崖峭壁上,只有轻功好的人能够得着,不然, 你以为我把你带到这里容易。”
沈月承认, 谢晗当时威逼利诱,用去刑部的事相要挟才把她带出来的。
沈月守在竹筐前面, 掀开盖子,瞥了一眼, 发现里面的叶子已经开始蔫儿了, “这药草好像不宜保存!”
谢晗正在寻草药时, 见她打开了竹筐,警告道:“盖好了,不能让它见光。”
“这药草这么难得, 你打算用来做什么?”沈月合上竹筐问。
“这是用来给苏伯淳治腿疾的药引。”
沈月听完后心里又气又恼,主要是可惜她折腾了一下午, 忙到天都快黑了, 结果居然是帮苏伯淳跑腿……
不过魏采音说过, 他这是腿疾,而且早上她见到苏伯淳时,他和谢晗明显不熟,说句不客气的,又怎么会让他摸腿呢。
“你吹牛!你只跟他说了不到几句话,你怎么知道他的腿能治好。”
苏伯淳有腿疾还不允许魏采音靠近,自己在书房摔伤,纯属自作自受,却因为他作死,害的魏采音被婆母骂,这种人,越想越气,沈月不亲手成全他残废就不错了,还帮他治腿……谢晗当她是救世主?
“苏公子并非先天残疾,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不能行走并不是因为软骨或者骨骼扭伤,而是因为双腿僵硬,无法下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古书上记载的怪疾之一,轻者腿上布满黑斑,双腿僵硬不能行走,若是严重可导致终身残疾,我瞧他还能做轮椅,就证明黑斑还没有蔓延整个大腿,他还有救。”
就算是这样,沈月道:“救他做什么?这样的负心汉,魏姐姐马上就跟他和离了,他不是不喜欢旁人伺候吗,就让他坐在轮椅上自己爽个够好了。”
“他很疼惜他的妻子。”谢晗道。
沈月瞪大眼睛问:“你哪儿只眼睛看出来的?”
魏采音和他夫妻多年都没看出来,他和苏伯淳说句话就看出来了?
“他腿上的黑斑狰狞丑陋,不愿让魏采音靠近也是情理之中,至于……为何冷落魏采音,一个男人若是残疾,又怎么会愿意耽搁女子一生,他冷落多年不过在等着魏采音说和离罢了,况且若是他丝毫不在乎魏采音,又怎么会听到魏采音离开客栈后,来到谢府兴师问罪,显然是在吃醋。”
“那你的意思是,治好了他,他就对魏姐姐好了。”
谢晗点头,把药草再次放到了竹筐里,“可以这么说。”
沈月想到魏采音的倾诉,辩解道:“你不知道,他喜欢的是她的表妹,他因为腿疾怕连累他表妹,才取消了婚约,娶了魏姐姐,真要是怕耽搁,当初不娶就不行了,何必连累魏姐姐名声,不许救他,听见没有!”
“一个人的心是会随着时间而变化的,一个人也永远不会是最初的样子,他的表妹因为他腿疾离开了他,你怎知他对他表妹情谊一如当年,况且,他不认识魏采音自然没有情愫可言,朝夕相处,你是对魏采音不自信,还是觉得他的表妹魅力更高?”
“当然是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