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宁绍音其他所有的课程都停了,他爹也就相当于给他放几天假,比较太学去了也不太轻松。宁绍音平时几个玩得好的朋友也借机过来喊他出去玩。
本来宁绍音出门是非要我跟着的,可是他也知道我不太喜欢和赵翼那几个人接触,加上我爹又有些账目上的事情叫我过去帮忙,叫别人当然也行,不过谁都知道他是想让我当接班人,才拉我过去教的,。
宁绍音也是分得清轻重,见状也只得恋恋不舍地悄悄拉着我的袖子索了个吻,才急匆匆跟着来找他的人离开。他们这种关系是必须维持的,并不能因为我不喜欢这几个人他就不和他们来往。我还没这么大本事,也没这种要求。
我一进账房宁广就推给我这个月的账本,让我找找有哪些问题,跟我讲了些老生常谈的注意事项之后就站在旁边盯着我查账。
这事并不太难,尤其是我以前数学还不错的情况下,对这些账务的计算和核对并不觉得很困难,有时候还能琢磨出来几种新的计算方法,我觉得合适的还会教给我爹,也顺带着帮他节省不少功夫。
我正低头跟我爹指出有一种计算方式过于复杂,可以Jing简一下时突然察觉出不对劲,学武之后对于环境的敏感度增加了些,不过我没有抬头,还是继续把刚刚的想法讲完,我爹听完思考了一会,然后跟我说决定把这个方法教给账房。
“之前的那几个方法,也是你提出来的。”一阵凉丝丝的声音在旁边想起来,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刚刚就听到动静并不奇怪,我爹倒是吓了一条,他这才意识到宁潇澄已经站在旁边听了一会,估计该听的都听完了,他赶紧拍拍我的肩膀,我站起来跟着他一起行了礼。
就算宁潇澄告诉过他很多次不需要行礼,但他还是规规矩矩一丝不苟。
我点点头,算是承认之前也是我,这也没什么好瞒着他的。不过我猜这事我爹之前估计没跟他说,倒不是我爹要自己再宁潇澄面前出风头,他应该存粹怕老爷觉得他是对自己的儿子有私心,要避嫌的缘故。
“宁广,你之前可没跟我说。”宁潇澄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来什么责怪的意思。
我爹赶紧低头跪下:“老爷。奴才怕这孩子骄傲。”
好了,爹都跪了,我还能不跪吗,也跟在后面跪了下去。
宁潇澄摆了摆手:“我又没说要罚,反而该给些赏赐。起来吧。”
我等我爹站起来,才跟着站,这下又确定了宁潇澄确实没再生气,我爹这才放心。
这种忠心耿耿真的是发自内心,叫他在亲儿子和宁家之间选一个,毫不犹豫的我就会被他放弃,哪怕我是他的独生子,老来得子,几代单传的儿子。
“你既然在这方面有些才能,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在账房安排个职位。跟着绍音做些杂事,是不是有些亏待你了。”宁潇澄走到桌子上,翻了一下账本,旁边的纸张上还有我给我爹列的算式。
不过我没用毛笔,拿的炭笔写的,也没在意什么好看不好看,写出来十分粗犷,那字体估计在宁潇澄看来有些诡异,他盯着那些字嘴角扯了一下,似乎是笑了一下。
我听不出来他什么意思,他应该知道他儿子比较粘我的事:“给老爷和少爷做事,做什么都是为了分内之事,没有亏待不亏待之说。”
“那你就是愿意继续跟着绍音了?”宁潇澄反复看着那几张稿纸,神色没再出现什么异常,他又翻了翻账本,我可不怀疑他看不懂账本,以他家这个基因,学啥都跟玩似的,再加上宁府没有女主人,宁潇澄再信任我爹,我爹也做不到面面俱到,所以他自己也得插手大部分的内府事务,这么大一家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维持的滴水不漏的。
“听老爷您的吩咐,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我尽量回答的不出错,不能被他抓住把柄。
“那你先跟着绍音吧,等他大些,你再回府里帮你父亲做事。他年纪也大了,我身边也需要信得过的人手。”
和古代人常见的早婚早育不太一样,我在这都算老来得子了,宁广三十出头才生的我。现在他都快五十了,确实不算年轻。
我赶紧答应。
宁潇澄又提点了几句,这才离开。他一走,我爹倒是挺开心的,他对宁潇澄的了解可能比我要多:“老爷挺看好你的。”
我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宁广笑了笑,花白的胡子也跟着动:“他很少说这么多话。”
我一脸茫然,话很多吗?
不过你家主子开不开心你说了算呗。
“那他会不会真的让我管账房。”我赶紧问,虽然知道账房是个肥差,尤其这个主子少的可怜的大宅子里,账房可不要太轻松,但我可不想当个帐房先生,到时候一天天给订在账房,不能想去哪就去哪,自己的时间就会少很多,很影响我做事。
“老爷的心思我怎么知道。”宁广白了我一眼。
我不太相信:“你刚刚都说老爷看好我,这点心思你怎么就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