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道不久将
会不复存在。如果水源干涸,一直让魏登引以为傲的楼船将不能开出江面作战,
反而让宋军的小驳船成了优势。
一夜之间,就有几百名南唐士兵趁夜偷渡出城,投奔宋军去了。这让暂时主
持大局的魏珍、魏宝兄弟也感到了大祸临头的危机感,他们才重新请出了父亲魏
登坐镇。
其实魏登的伤早就好了。他一直睡在府里,每日饮酒作乐,做着江山美梦,
他有恃无恐地认为,只要穆桂英一直在他的手里,宋军就攻不破城池,再加上大
江天堑的阻隔,足可以坐等宋军的粮草耗尽,自动撤兵。但他等来的却是城里断
水的噩耗。
得到消息的魏登,当即惊得魂不附体,他立马扔下酒杯,赶往燕春阁索要穆
桂英。现在穆桂英成了他手里的最后一道王牌,他必须像救命稻草那样,把她紧
紧地拽在手里。
燕娘见了魏登,盈盈下拜:「见过将军。」还没等魏登发话,她就站直了身,
对穆桂英呵斥道:「还不快见过你的夫君!」
纵有无尽的委屈,穆桂英在此时也不敢诉说和发泄,只能遵照她的意思,也
下拜道:「贱妾桂英见过夫君。」
魏登顿时心情大好,对燕娘道:「还是你有本事啊!竟把堂堂的宋军元帅教
得如此服帖。」
「将军过奖了。」燕娘道,「如今的穆桂英,定会让将军喜爱有加。」
魏登「哈哈」笑着说:「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燕娘莞尔一笑,走道穆桂英身前,身手撩起她裙子的下摆,指着她的双脚说
道:「将军请看。」
魏登定睛一看,只见穆桂英的两只脚,被一双绣花鞋包裹着,已经变得玲珑
有致,比之前所见竟然小了许多。见惯了穆桂英的天足穿厚重的牛皮战靴的样子,
此时再见她穿绣花鞋的样子,别有许多风味。魏登又惊又喜,双眼竟盯着穆桂英
的三寸金莲不放,大笑道:「好!好!妙哉!」
燕娘用绢帕掩着嘴,道:「小女子就知道,将军好的是这口,不知道将军要
如何感谢燕娘?」
魏登上前一把搂住燕娘,笑道:「本将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燕娘一把推开他,幽怨道:「将军自从有了穆桂英,来小店光顾的次数也少
了,想必是喜新厌旧了。」
魏登面有难色:「你有所不知。本来说好交给你三个月时间调教,到现在才
两个多月,我却来取回。恰是因为城池难保,我要拿她当人质,与宋军放手一搏。」
燕娘脸色稍变,道:「什么?战况如何?」
魏登叹了口气,摇摇头:「宋军断了城里的水源,如今三江已是不战自溃。
宋军渡江之日,便是三江城破之时,到时候要那穆桂英和宋军谈条件呢。」
一旁的穆桂英将两人的话听在耳里,却藏在心里。她暗自窃喜,三江城指日
可破,那么她重见天日的时候也便不远了。就要能出了这魔窟,就算当不了元帅,
做个平民百姓,也是好的。
燕娘突然摘下头钗,在穆桂英的手背上轻轻划出了一道伤口。穆桂英吃痛,
将手一缩。燕娘的钗子上已经沾上了穆桂英鲜红的血迹。
魏登见状大惊,问道:「燕娘,你这是作甚?」
「无甚!」燕娘顾左右而言他,道:「将军既然要领会穆桂英,小女子岂有
不给之理。这些日子,缠足也缠得差不多了,只要假以时日,定可缠出三寸金莲。」
魏登没有放在心上,领着穆桂英便往将军府而去。
燕娘目送着两人走远,突然转身,快步朝绣楼而去。她吩咐下人收拾金银细
软,准备连夜出城。她又修书一封,叫过一名脚夫,道:「你赶紧带上些盘缠,
将此信送往寿州城,务必亲手交给洪飞国师。」
交代完后,独自走近自己的闺房,从床下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盒子,里
面是一个绒布人偶。她将人偶翻过来,拿起桌上的纸笔,在人偶的背上快速地写
上三个大字「穆桂英」。又将头钗取出,上面还沾着刚才从穆桂英手上的血迹。
她将血迹涂抹在人偶的额头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穆桂英,就算你
走到天涯海角,依然逃不出我的掌心。」
在幽闭的空间里,燕娘像个幽灵,在房间里祈祷,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
她到底在念着什么。念完,她取出一瓶春药,涂了一些在人偶的双腿之间。奇怪
的是,春药竟完全渗入了人偶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魏登领着穆桂英刚出了燕春阁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