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剩
下自己一个人。她解下佩剑,摘下头盔,卸去了一身甲胄。今天一整天都在跋山
涉水,生死恶战。忽然感到疲惫异常。此时汗水已经浸透了征袍,整个人好像刚
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这时忽然一阵怪风吹了进来,春寒料峭,吹在穆桂英身上,
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她缩了缩身子,此时感到心里空落落的。毕竟母子情深,哪
有不思念的道理?想到这里就悲切万分。她自从十七岁嫁给杨宗保以来,生有两
子一女,次子杨文举刚一出生,就遗失在乱军之中。家中男丁只剩下杨文广一枝
独苗。如今杨文广又身陷敌营,生死未卜。若是有什么万一,她该怎么办才好?
她虽然才三十四岁,但亲手埋葬了太多杨家的人,其中也包括她的丈夫。难
道今天又要给自己的儿子送终?忽然觉得眼角有些酸痛,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泉涌
而出。
但她马上摇了摇头,她性格坚强,几乎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到她。这辈
子只流过一次泪,那就是得到丈夫阵亡消息的时候。
思来想去,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迫得她喘不过
气来。不一会儿,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2、二路元帅
穆桂英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她额头上烫得像个火炉,身子却止不住地发
冷,不停地打着哆嗦。
这下把八姐九妹给急坏了。她们连忙请来郎中,为桂英看病。郎中说,穆桂
英染的是卸甲风寒,一冷一热所致。再加上心里忧思过切,才导致病情加重。只
要服几贴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但暂时不能鞍马劳顿。
果然,郎中的几贴药下去,穆桂英神志清醒了一些,但仍然感到浑身乏力,
四肢上好像被绑了几块大石头似的沉重不堪。她挣扎着坐起身,见八姐九妹都守
在床前。忽然想到军前还有许多事在等着她安排,不由忧心如焚。她对八姐九妹
说:「快去请陈豹进来。」
不一会儿,八姐就带着陈豹来到穆桂英的寝帐。陈豹拜道:「元帅身体有恙,
末将探望来迟,请元帅恕罪。」
穆桂英请他身下看座。对他说:「我桂英不才,出师不利,有负圣恩。陈总
兵,依我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暂时不能领兵打仗了。我们大军到此,也不能长
期按兵不动。这样白白耗费粮草不说,还会被天子怪罪师久无功。我想写份奏章,
请总兵马上回京,将军情奏明万岁,速派二路元帅前来,替我领兵攻打南唐。你
们意下如何?」
陈豹看了看八姐九妹,见她们没有异议,便说:「依此形势来看,也只好如
此了。」
穆桂英点点头,对八姐九妹说:「二位姑妈,劳烦你们将笔墨纸砚给我递来。」
杨八姐转身去取来了文房四宝,杨九妹扶起穆桂英。穆桂英一纸公文写就,
用锦缎将奏章包好,火漆封口。递给陈豹:「陈总兵,又要劳你去东京跑一趟了。」
陈豹接过奏章:「请元帅放心,末将速去速回。」
陈豹走了,穆桂英病了,杨文广被活捉了。一支五万人的南征大军,才刚踏
上南唐的土地没几天,就濒临在崩溃的边缘。这似乎也在暗示着这支大军统帅层
的多厄的命运。
军中事务只能暂时交由八姐九妹两人负责了。当然,除了她们,其他就再无
人选了。自陈豹走后,穆桂英的病情好转得很缓慢,八姐九妹二人看在眼里,急
在心头。要关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元帅的病情,前方的军情,二路大军的消息
以及文广的下落,无一不是重中之重。
时间半个月过去了。这天,忽然听到山外炮响连天。八姐急忙令探子前去打
探。时间不多久,出去的探子回来禀报:「八将军,朝廷的二路元帅到了。现在
正在山外扎营。」
八姐九妹心里一阵欢喜,急忙把这个好消息通报给穆元帅。经过这几天的休
养,穆桂英的身子也康复了不少,只是脸色还是蜡黄蜡黄的,眼窝子也深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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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取了八姐九妹的报告,却不想她们两个人那么欣喜,反而陷入了一阵沉
默。
杨八姐问道:「桂英,二路元帅来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穆桂英开口了:「二路元帅的大军既然已经到了,为什么不进来山口与我们
会合,反而把大营安在山外?这事你们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八姐九妹被她这么一点,也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