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合适的。”彭婉晚大胆猜测,“你挺爱她的吧?”
“何止?”陆非白喝了一口茶,“我已经满心都是他了。”
彭婉晚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但她一时半会儿来不及琢磨是哪里奇怪了。她继续问:“她父母阻止吗?”
陆非白摇了一下头:“与这个无关。”他笑了一下:“可能既同意又不同意吧。”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彭婉晚看着他,“结婚?”
“结婚?”陆非白有点诧异,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人给他提过这个词了,他又重复了一遍,“结婚?”
“不行吗?”彭婉晚问,“这是一种责任的形式,既是对你负责也是对她负责。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哥原来非要和一个大他6岁的有夫之妇结婚,家里不也没管他吗?要不是那大姐想继续做她的教授太太不肯离婚,没准这事儿也成了。”
她倾着身体用指节敲了敲桌子:“而且你也可以相对放心一点了,不要担心她被别人抢走。跟她求婚吧,没有什么女人能抵挡住婚姻的诱惑,毕竟结婚前嘛,有太多的幻想了。”
她下意识以为她与陆非白谈论的是女人,陆非白的几个固炮都是女人,也没有听说过他水陆双行。
“你喜欢一个姑娘,捧在手心是不够的。你要守住她一辈子,带她体会婚姻。”彭婉晚说,“这句话我不记得是谁说的了。彭身正?也许吧。”
她严肃地下了评价:“我哥是一个非常多情的人。”她又补充道:“而且废话很多。”
他们一齐笑了起来。陆非白觉得彭身正这个妹妹还算不错,至少跟她聊了几句心里没那么烦扰了。他打算预约下一次咨询,彭婉晚很高兴,要带他去她很喜欢的一家咖啡厅喝咖啡,顺使再聊会儿天。
他们在咖啡厅坐下时已经快四点了,陆非白想起陆西言今天是四点半放学,打算推辞去接人,彭婉晚却已经开始喋喋不休了,她抱怨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没人来的时候简直无聊到炸裂,又抱怨这年头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云云。她话多,整天心里全是事憋着难受,又没处可讲。她不愿意去和兄长吐槽抱怨,也无法和几面之缘的陌生客人说这些,但陆非白是她哥的朋友,现在又算她的“学生”或是“病人”,何况他比她大了十几岁,成熟稳重,很让人有安全感。
陆非白心里清楚彭身正想把妹妹嫁给他,朋友变亲戚,办事说话也更方便,还帮妹妹解决了人生大事。但他心里装满了和言言生活在一起的片段点滴,哪里会让彭婉晚挤来一席之地?
他要找借口先走,陆西言却又发消息说他放学后和齐放出去玩,晚点回来。
陆非白发了个“好”,又把上面几条信息来回看了几遍,转了一笔钱过去:玩得开心一点。
陆西言把学校里下了小崽子的猫拍给他看,说给他带好吃的。
陆非白看着屏幕上一大五小六只猫挤成一团看向镜头,忍不住笑了。
彭婉晚停下滔滔不绝,好奇地看着他:“是她吗?”
陆非白点点头。
彭婉晚搅了一下咖啡:“所以你马上要结婚了?决定了?”
陆非白说:“不一定能答应我呢,我先求个婚吧。”
他现在情绪看上去很轻松愉悦,眉头舒展开了,脸部肌rou也是放松的。
彭婉晚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你儿子怎么办?不是说他不愿意要后妈吗?”
“会告诉他的,他会知道。”陆非白看到街角转过来一只吃饱了慢慢溜达的橘猫,“他也许答应?也许不答应,到时再看吧。他答应就结婚,不答应那……”他突然迟疑了。
假如陆西言不愿意呢?
难道他要使用作为父亲的权利去逼着他答应?
又陷入了之前那个死局。
“不答应就再说吧。”他往落地窗外看,那只猫已经不见了。
“我有一种感觉,我爸在附近。”陆西言说,拿着刚刚买的牛rou卷喂路边踱步的猫,橘猫显然已经吃过了,但还是给面子地把rou扯出来吃了。
齐放吃着自己的牛rou卷,闻言满脸无语,差点噎住:“这明明是你把手机上的定位器抠下来装到了他手机上得到的定位。是定位器感觉到的,不是你!”
陆西言不鸟他,蹲下来挠猫下巴。齐放围观了一会儿:“...…这小家伙好胖。”
陆西言把猫背上的草摘掉:“应该是附近人家养的猫,自己出来玩...…胖点怎么了?大橘为重嘛。”
橘猫看了他一眼,钻进他腿间抱住他的脚脖子,陆西言把裤脚掀起来给猫抱着,裸露的脚踝上有一个已经消下去只留着点点红痕的牙印。
齐放瞧见了,麻木地咬了一口牛rou卷。
过了会儿他说:“感觉猫都挺喜欢你的。”
“嗯。”陆西言顺毛撸着橘猫,抬头对他笑,“因为我很喜欢它们,它们能感觉到吧。”
齐放也蹲下来,看着猫:“那让你爸给你
养几只,他能不同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