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跑到国外去了?
应柠咬牙切齿:“他、甩、了、你,然后直接跑了?!”
顾亦徐想到此,隐隐又要掉眼泪。
“别说了行吗。”
流泪过度的后遗症,是脑袋一阵阵胀疼,“我现在……头特别疼。”
顾亦徐疲惫闭上眼,轻声说:“你让我静一静。”
求求你,别问了。
……
以往再难受,都远不及得知程奕离开的那刻绝望。
昨天放纵自己痛快发泄一回,她把这一周所有的委屈、失望积攒,爆发出来后,反而陷入Jing神上的倦怠,浑身飘飘然,应柠的声音左耳进右耳出。
顾亦徐知道她怪自己不争气,怪她太投入,但应柠更讨厌程奕,她把顾亦徐纳入保护圈这么些年,却被个男人伤成这样,应柠手刃程奕的心都有。
她紧紧抱着顾亦徐,怜惜感慨万分。
应柠想替顾亦徐出这个头,争口气,可是亦徐怎么都不让她插手。
起床后,顾亦徐怔怔坐着,什么也没干。
应柠抱臂看了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到厨房鼓捣。
出来后,她说:“我随便煮了点粥,过来垫垫肚子。”
“手艺不好,你将就吃点。”
应柠八成没放油盐,青菜瘦rou粥没滋没味,和白粥一样寡淡,顾亦徐吞咽得费劲,喉咙肿胀,食难下咽,粥吃到嘴里,泛起丝丝苦味。
顾亦徐皱着眉,强忍吃下去。
应柠愧疚不已,夺走勺子,“不喜欢就别吃了,不要勉强自己。”
“我要吃。”
顾亦徐道:“我饿了。”
“……”
说完,顾亦徐还真的卖力吃起来,将近一天没进食,她早饿了,将应柠煮的一锅粥吃完。
应柠原本还以为顾亦徐会不思饮食,结果恢复得这么快,登时瞠目结舌。
“别这样看我。”
昨天哭得声嘶力竭,嗓子都坏了,语速放得很慢:“我没胃口,可是不吃饭会生病,只能把每一口都咽下去。”
心里空了,身体不能跟着垮。
顾亦徐低头,看着粥面:“我过得好与不好,他不在乎,伤心、高兴都是活给自己看的。”
“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
应柠心底一言难尽。
她诧异不已——
本准备开解顾亦徐,不曾想,顾亦徐竟然反过来安慰她。
应柠有些惶恐,太过正常反而不正常,疑虑顾亦徐莫非被刺激过度,开始胡言乱语?
她陪伴顾亦徐三天,形影不离,期间瞧见她不住掉眼泪,失眠惊悸,反复哭,在清醒和崩溃两种状态间重复交替。
情绪在一次次泪水宣泄中,变得稳定。
顾亦徐被情伤,基本理智却还在,能看到她慢慢自我调整恢复,应柠松了口气。
顾亦徐不能任由自己沉湎于悲伤中,她认清现实,再也不能自欺欺人,无法替程奕和她找借口,说服还有他们延续的可能。
她意识到留在这里,只会徒增伤心,在能控制好心态后,亦徐劝应柠不用担心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至于她自己,很快收拾好一切回家。
遗忘是非常漫长且痛苦的过程。
但再艰辛,顾亦徐都会努力让自己做到。
她会忘却这段失败的感情,只当从来没遇见过程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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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新加坡某国际民航机场。
作为花园城市的一角,新加坡彰宜机场不亚于一座小型森林谷。
瀑布、藤蔓青萝、草木绿植构筑成一个室内热带雨林乐园,轻轨列车穿梭其中,外层接壤专门购物的现代商场,机场设计结合实用与审美两种风格。
从国内直飞新加坡的国际航班行程长达五小时,航班抵达后,客流进入机场大厅,熙攘人群中,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口罩,全身上下裹得严实的人影依然醒目。
那人身姿挺拔,黑色大衣映衬出如锆洁瓷器般的冷白肤质,偶然撞上对方的视线,那双眼眸深邃冷冽,堪称过目难忘。
航站楼外,司机早早等在机场。
程奕拖着行李箱,将到车身前,附近三辆黑色卡宴上的人下了车。
约莫十几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持手而立,他们衣冠楚楚,衣服下绷紧的肌rou线条,隐隐提防、戒备的姿态却与外表沉稳截然不符。
程奕神色淡漠。
——这可不是夹道欢迎,而是明晃晃的监守。
管家西装革履,彬彬有礼,面含微笑做出欢迎的手势。
司机主动将行李箱搬到后备箱,程奕没松手,把杆牢牢握在手里。
这一动作大有不予配合的意味。
集聚在程奕身上的十几道目光明显警惕,气氛陡然严峻。
管家是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