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奕安抚着她的忧虑,遥控窗帘将面向江景的那侧玻璃自动掩上,只对着幽暗绿海。
他让亦徐面向自己,除了自己以外,眼底再容不下别的。
“别怕,看不到。”
他在耳边撩拨,“这样就不会害羞了。”
顾亦徐闷哼,面上渐渐浮起chao红。
她不禁恨恨地想:
——这简直是掩耳盗铃。
然而待陷入其中后,程奕便让顾亦徐没有机会,也没有心神分出闲暇,去考虑在落地窗边是不是太出格。
程奕扶稳她的身体,他早就想这么做。
那晚她在窗边眺望风景出神,神情安然自在,宁静美好地不像现实,当转身看到他从浴室出来,顾亦徐从来不会掩饰对程奕的喜爱,正如每次见到时那样,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喜,脸上浮现层浅淡笑意,那时程奕便有了这个想法。
外面冰天雪地,屋内暖如逢春。
余光瞥见零星白点,他提醒:“下雪了。”
程奕将人转了个身,等了这么久的初雪,不能辜负。
他要和亦徐一起赏雪。
短短片刻,顾亦徐亲眼见到星点白絮化作鹅毛大雪,雪花骤密,猛烈地打在玻璃上,其中有颗近在眼前,乍然撞到玻璃上,敲碎在眼前,雪团怦然破开,像朵绽放的白色烟花。
顾亦徐似乎被惊吓到,身体微微一僵,其后越来越多的雪紧跟落下。
她想看初雪,但此前不知会是这样的雪,太密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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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顾亦徐体力不支,久站乏累,半倚在程奕身上,想换个舒服的姿势。
轻言软语,又是这样全身心信任地软绵绵依偎在怀里,怎么可能不同意?
客厅地面铺着颜色浓烈的花卉地毯,冻不着。
“这样好受些么?”
顾亦徐支吾着,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昏暗之中,程奕看不清亦徐的脸,她又因为赧然羞涩,迟迟不肯出声,于是便要起身——
顾亦徐立即紧紧攀上去,“别开灯!”
程奕却感觉她没先前动情,放缓语调:“是不是难受?”
“……”
亦徐顿了顿,默默心想。
难道以为自己和他一样,都是不会累的吗……
顾亦徐忍着耻腆,回:“我舒服的。”
她现在还算受的住,若是开灯,脸面薄到不知往哪搁。
“真的?”
“……”
亦徐被问得烦恼,用行动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这一催促果然奏效。
摇摇晃晃,如海面颠簸的船只,顾亦徐下意识想攥住些东西,□□住身体。
地毯上的向日葵开在手心里。
他们出了浑身的汗,顾亦徐长发黏在汗shi的皮肤上,像从水里刚被打捞上来,被程奕弄得没有半分力气,从头至尾任其摆弄。
从所未有过的新奇体验由他们赋予彼此,相互温存,此刻他们成为对方的所有。
……
雪越落越大,顾亦徐期待两天两夜的初雪,怎么好这么快结束。
她头偏向一侧,夜幕之中,隐隐绰绰的雪团飘落,落地窗外白雪纷纷。
顾亦徐望着雪夜久久出神。
程奕目光专注在她一人身上。
她赏雪。
他赏她。
雪未停,他们也不会停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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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后。
顾亦徐醒来时,却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
……
不消说,是谁把她抱进来的。
遮光窗帘严密拢合,卧室内只亮着盏宫纱壁灯,木质雕花的架子床上挂着红绸布,垂下四条绸带,像是剪彩时用的红布,只不过没有中间那朵大红花。
绸带缎面光滑,质感轻薄,加上形如灯笼,以淡黄油纸糊作外层的吊灯,间隔开梳妆台的云石屏风……
富有古典气息的房间,每件家具被这层绸布印上鲜艳饱和的红色光泽,简直——
就像古代洞房花烛夜一般。
顾亦徐隐隐有了个想法。
但又暗暗吃惊:程奕他……真的会做这样的事吗?
他不是在国外长大?
诧异之余,顾亦徐眼珠子转一圈,立即找到了人。
程奕坐在床头的单人沙发上,穿着身家居服,姿态随意却不散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
不知一个人在那看了多久。
顾亦徐心跳漏半拍:“几点了?”
“不到十点。”
顾亦徐算不清自己睡了多久,她记得尚有意识时,天际已经泛白了,她清楚自己肯定不能接着睡下去,因为刚才躺着还没感觉,一撑起身,猛地倒回床面。
那股酸软后知后觉,填充着全身。
顾亦徐疼得蹙眉,倒吸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