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合适的。”
顾亦徐卡了下,“要不、先将就——”话至一半,又联想到别处,缀喏道:“或者,你房间里有没有……”
程奕存心逗她:“你让我现在这样去拿?”
裤子都穿不上。
他一本正经回答,顾亦徐却被臊得用被子蒙住脸。
程奕把她扯出来,笑道:“你是不是想岔了?”
“……”
亦徐怔怔看他。
“我不进去。”
顾亦徐病刚好,人这下Jing神是恢复了,底子还是虚弱。若是真做,今晚指定不能放她安心睡觉。程奕不想这头才好,那边又把人折腾过了,给累出病来。
来日方长,何必急于这一时?
·
灯关了。
黑暗中,能实实在在感受触摸到的,只有彼此近在咫尺的身体。
中途,顾亦徐隐约记起那个问题,是什么让那群人露出暧昧揶揄的笑容,男的心照不宣,女生们眉来眼去,大家都在笑。
程奕现在身施力行,告诉了她最真实的答案。
——唯独她一个人听到、看到、感受到的“真心话”。
他在那儿磨。
顾亦徐不知道还有这样煎熬的事,一边克制欲念,又渴望亲密无间。
到了后面,他失了往日分寸,动作急切又热烈。
顾亦徐慢慢感觉累了,她才恢复,身子还是虚弱,一开始是她主动表示冷,需要暖身,如今被温热结实躯体暖暖一蒸腾,浑身软绵绵地打颤。
眼皮开始打架,头受不住地歪向一侧。
程奕还不尽兴,掰回她的脸,手垫在脑后继续深吻。
困……
怎么还不好。
顾亦徐不住吸气,抬手抵在胸前推搡,用同他打闹似的力气在轻轻推拒,开始喊疼,程奕心提了起来,以为真把她弄伤,擦破皮了,还是什么。
六角宫灯又开了,花虫鸟影打在身上,她身上带有罕见的古典气质,倒像是在柔润皮肤上作画。
程奕开灯细看,顾亦徐的微表情无处可藏。
他知道此话不真,于是调笑:“哪里疼?”
因靠得极近,两人之间严密贴合,没有丝毫间隙,说话时气流振动腹腔,又传递到皮肤接壤的地方。
顾亦徐不由收紧腿,头皮发麻。
“这里。”
“还是这。”
“……”
身体受不住地轻微颤栗。
“告诉我。”他边说,边轻咬身前人的耳沿:“我帮你揉一揉。”
亦徐耳尖通红。
是被咬的,也是羞的。
·
·
到后面灯也没关。
顾亦徐有苦说不出。她可不会知道,正因为有了这次前车之鉴,后面每次求饶央告,程奕都不相信,非要开灯逮着她的脸瞧,说累说疼说难受都要开灯,下半场都是亮着做的,亦徐感到太难为情,于是每每只能忍着,再累也不敢吭声。
顾亦徐手压在眼上,自欺欺人般安慰自己看不到,所以程奕也看不见。
她不急于躲闪,反而合了程奕的心意,朦胧光影绰约,别有一番趣味,动作越发不可控制。
好在残余理智堪堪抵住底线,他还是舍不得,没做到最后一步。
最后擦拭时,顾亦徐已经没有任何想法,分出一丝心神,庆幸终于能睡了。
缠绵到凌晨,吻痕遍布全身。她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到程奕说话的声音,但实在太累,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Jing神高度兴奋的结果,是根本无法入睡。天色蒙蒙亮,程奕却一点不想动弹,他今天难得放纵自己一回,不去晨练,温暖舒适的被窝比公园清晨薄寒彻骨的冷空气好上太多。
温柔乡,英雄冢。
以前觉得这话未免有夸张成分,但过了今晚,程奕才意识到,他是真的愿意“死”在顾亦徐身上。
我不只是喜欢你。
天光熹微中。
他说,我是爱上了你。
过往以为自己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如今渐渐明白,他早已不自觉地爱上一个人。
爱能让人变得卑微、敏感、自私,也能让人变得勇敢、坚强和宽容。
爱能欲其死——
亦能欲其生。
·
·
难以想象,他们最情浓时竟然不是刚在一起、新鲜感最足的时候。
从恋爱开始满打满算过了两个多月,两人才进入真正意义上的热恋期。
顾亦徐醒来时,床头换了新鲜的玫瑰,整个房屋每处的花都更换了,也不知道程奕什么时候订的。
他们说开之后,进入了温存热恋期。
顾亦徐不是没有吃醋,只是她的性格使然,心里见了再难过,也很难将占有欲和对同性恶意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