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瞿耀大声阻止都来不及了,看着白色地板上两个乌黑的鞋印,他都替陆铭生气。
这人礼貌么!
然而,瞿子逸显然误会了瞿耀的激动,还道瞿耀是对自己的到来有什么意见,立刻就义正严词地说:“阿耀,这是陆军长的房间,我和陆军长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瞿耀被生生噎了一下,忽然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哦对了!
这不是书中某次瞿耀看不惯瞿子逸刚勾搭上陆铭,转头又去跟齐飞卿卿我我的时候,指责瞿子逸后,对方的回应吗?
除了对象有丝丝改变,其他真是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原主心高气傲,看不上瞿子逸又不自量力地出手,然后再次被瞿子逸的拥趸打得满地找牙。
说来也是,书中的雌虫都是主角的雌虫,人家爱恨情仇,都轮不到他一个炮灰配角来管。
管不了不说,一不小心就是小命都不保的呢!
瞿耀突然就有些意兴阑珊了,垂眸没有应声。
却是一直沉默的陆铭这时候开口:“不知道瞿雄子深夜到访,不惜打扰我和雄主休息,所为何事?”
瞿子逸的脸色更青了,指着瞿耀怒道:“你居然还叫他雄主?!”
陆铭微微一笑,“我想您听得已经够清楚了。”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瞿子逸卸了怒气,一下子就变成被欺压的小可怜。
瞿子逸生得好,漆黑的瞳孔盈满泪光,满是委屈难过,光是垂眸欲泣的模样就很惹人怜惜。
跟着进屋洛维奇立刻就慌了,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抚瞿子逸,却怎么也没用,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陆铭,“军长,您还是劝劝子逸阁下吧!”
反倒像是陆铭的错了。
陆铭深吸了口气,掩去眼中的厌恶和不耐烦,声音客气而疏离,“瞿雄子,我并不是您的雌虫,这是……”
雄虫说过无数遍的话。
各种语气,或冷淡、或激动、或坚决、或厌恶,陆铭听了两辈子,还用死亡记住了这个事实。
然而瞿子逸却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公鸡,猛地跳起来,大声谴责,“你怎么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先前你对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吗?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最喜欢我了,让我等你打完仗回来的。
这些都是你说过的,只过了一年时间,你现在就不肯承认了吗?”
曾经的黑历史被瞿子逸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一字一句,全都暴露在了瞿耀面前。
陆铭只觉难堪至极,偏偏那些都是他说过的话,反驳不了。
当时的他是那样赤城,毫不保留地献上了自己的所有情愫,甚至害怕委屈了瞿子逸,非要拿到至高无上的军功才足以与瞿子逸相配。
陆军长闭了闭眼。
当时有多真心实意,如今就有多悔恨和难堪。
他,真是瞎了眼。
“喂!你这虫怎么回事?礼貌么你?!”瞿耀气得瞪眼。
他原本是不想掺和进主角和陆铭那点破事里头的,但是看见瞿子逸明明嫌弃陆铭嫌弃得要死,陆铭稍有些不如他的意了却用陆铭的承诺来攻讦陆铭。
简直,虫渣!
瞿耀看不下去了,虽然他比陆铭矮了近一个头,但仍强挺起胸膛站在瞿子逸面前,哼道:“瞿子逸,别摆出这副受害虫的姿态好么?
记得么!就在刚才,两个星时之前,你不还说陆军长不是你的雌虫吗?
现在对着别人家的雌虫说出这种暧昧的话,你礼貌么?”
瞿子逸哀伤痛心的表情一僵,显然也想到了方才在宴会上他为了反击侯瑞文时说出的宣言。
瞿子逸突然了悟,以为陆铭也是因为这个才对自己冷淡下来,急忙对着陆铭解释:“那只是……”
瞿耀却不让他把话说完,转而又道:“说起来,这里是军营吧!你一个外边的虫是怎么混进来的?莫不是想要干什么坏事?我怎么记得军队有规定,擅闯军营是要被怎么被军法处置的!”
眼看他越说越夸张,好像马上就要给瞿子逸定罪了,一旁的洛维奇终于忍不住主动站出来,为瞿子逸辩驳,“瞿雄子您误会了,子逸阁下是属下带进来的,并非擅闯军营。”
瞿耀当然知道这一点——这时候的洛维奇怕是早就爱上了瞿子逸,背地里没少为瞿子逸通风报信——但立即就说:“不是擅闯军营,那就是擅闯将军府邸了!
你身为陆军长的副官,怎么能让一个外人就这么闯进来,要是伤到了陆军长,你赔得起吗?”
洛维奇被噎得面色一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比嘴炮,瞿·嘴炮王·耀表示自己从未输过。
实力一挑二,毫无压力。
瞿子逸看着瞿耀那自信的小眼神,忽然明白过来,顿时怒道:“你这根本就是胡搅蛮缠。”
瞿耀讶异地扬了扬眉,暗道主角脑子不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