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仗着我叫你一声爸,你就可以対我肆无忌惮,那个女人可以不要你,那我也同样能做得到,或许你说的是対的,我和她就是一类的人,你别忘了我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而你永远都会是被抛弃的那个,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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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节后半段从ktv开始是和《等一颗糖》的番外有重复的内容,但丢丢细节我做出了更改,比如刘野最后说的话,中间的逻辑链也稍微改了一下(本书的逻辑以本书写的为主)
第二十六章
这句话憋在心里不知道有多久, 明知道是很伤人的话却忍不住对本应最亲近的人说,说出来也没有感觉多爽,反而是将自己拖入了另一个深渊。
深渊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只不过还有众多碎片化的记忆。
军区大院里爷爷夜以继日给他安排的训练,每年只能见几次面说几句话的父亲, 被四周的小朋友嘲笑流浪儿的情景, 隐隐约约还有在母亲头都不回离开后他传出的连续不断的哭声。
小时候他还有各种各样的愿望,但后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切实际的, 压根得不到的,奢求也奢求不来的。
刘野说完这句话, 就从刘华中的身上起来, 看着男人哆嗦的背影, 又冷笑了声, 顺手把手中的酒瓶扔到了茶几旁边的垃圾桶里, 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就夺门而出, 外面新鲜的空气却已经拯救不了他内心的压抑。
他胸口大起伏着, 手也在颤抖。
刚刚的他好像个疯子。
或许他就是个疯子。
刘野在榕市没有其他的空房子可以去居住,城郊有一栋小别墅但他没有钥匙, 或许刘华中就是怕他离开, 才留了一手,控制着他,赌他不会走。
今天就是除夕,他想着也不应该去打扰其他的朋友,尤其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晦气。
只是出来的着急,身份证也没带出来, 就连附近的酒店都没办法入住。
不过也还好,天要亮了。
等天亮, 他就偷偷回家把身份证和换洗的衣服拿出才来,在然后就用攒下的钱在榕市的酒店度过这个年,等到二月份开学就可以回到申市了。
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以及偶尔驶过的出租车,谁能想到在除夕这天的起始,他就是这么的狼狈不堪。
刘野就沿着马路慢慢地走,再抬眼时已经到了邢沛若居住的酒店,他想了想正好他答应过今天要送她上飞机,那就坐下这楼下等着明天天亮吧。
其实本来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带伤的面容,他想以最好的状态面对她。
可惜手机没电了,找不到别人送她,索性就算了,索性就顺其自然吧。
大不了就说是运气不好摔倒了。
邢沛若满怀期待地拉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场景。
少年穿着分别时的衣裳,上面沾染着点点血迹,尽管穿着的是黑色的卫衣但依旧不难分辨出那是什么。
他静默地坐在椅子上,头微微垂下看着地面,双手手臂搭在大腿处,双手随意摆放悬在空气中,衣服有些褶皱。
刘野低着头心中默数着时间,听到拉杆箱的声音抬头逆着阳光看着邢沛若,就像平日一样对着她轻轻地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还挺准时的。”
邢沛若这才看见他嘴角处的伤痕,还有些红肿带着未去净的血迹,她心里紧张担心起来,连忙松开手中的行李箱,蹲在他面前急声问:“你不是回家去了吗?怎么受的伤?你是不是和谁打架了?刚刚我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的手机关机了,我还以为是你没睡醒。”
邢沛若缓缓站起来重新拉着箱子。
其实她能猜到的。
她大概能猜到的。
“没什么,就是摔了一跤,然后手机没电了。”刘野就像之前脑海中预想的那样给出了简单的答案,伸手要拉行李箱却没拉动,垂眸看见邢沛若搭在行李箱处用力的手,问,“我来拉着。”
邢沛若异常地坚定,她心里知道刘野不愿意让她看见那心中的狼狈,可她想走近他的,她说:“你在说谎。”
刘野立刻对上:“我没有。”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邢沛若把他摁在椅子上,又把拉杆箱推到一旁安置好,“我去附近的药店买消炎的药水和棉签,你在这里看着我的行李,你不许走,这个箱子要是丢了要你赔!”
“赔得起”刚从嘴中说出来,刘野就在除夕这天得到了新年里邢沛若的第一次瞪眼,并不吓人却让他莫名听话。
刘野笑,难得一见温顺的点头,答应她就安安稳稳坐在那里等她。
邢沛若几乎是跑过去跑回来,微蹲在他面前给他上药,棉签蘸着消炎的药水触碰伤口,有些刺痛,邢沛若怕他疼,动作很轻柔也格外的小心谨慎。
“到底是怎么回事?”邢沛若把用过的面前扔到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