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以后,这天就亮得越来越晚了。
这天清晨,昨天晚上又失眠了的秋渚早上起晚了,兄弟俩一起出门,难得有一次是肩并着肩一起出门。
深秋时节的清晨,微凉的气温感觉更明显,不少人都换上了厚实的衣服,有的还裹上围巾。
两人刚出门没多就,就在路上还碰上了金纾,今天也扎着双马尾辫的金纾笑嘻嘻得加入他们,好久没有像这样三人一块儿聊着天去上学了,这种熟悉的感觉让这段时间一直在困惑中的夏江稍稍安心了一些,他悄悄告诉自己,一切都没有变,是自己多心了。
等走到学校大门附近,金纾说要去小卖部里买早餐,等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多了一包大白兔nai糖,分给秋渚和夏江一人一把,把剩下的塞进自己的包里,家里成堆的进口零食不怎么爱搭理,每次去买东西必带回一包这个。
金纾看到几个路过的同学,这姑娘拜拜了一声便加入到对方的队伍中去了。
金纾走了以后,就剩下夏江和秋渚两人了,刚有金纾暖场两人还没觉得有什么,等金纾一走,他俩才想起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待在一起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秋渚想赶紧找个话题,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用“听说”两个字率先打破了沉默,起了个头,引起了夏江的注意,看向他,他有预感,秋渚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了,腰板都不由得挺直了。
“听说,你住院的时候金纾哭肿了双眼,但她,让我不要告诉你。”秋渚把后半句说完。
“她……”
夏江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虽然秋渚还是没说自己的事让他有些意外,但听到因为自己这点事让一向要强的金纾都哭了,夏江听完整张脸垮了下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想说些什么,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想,如果自己再有本事一点就好了,就不用着让身边的人跟自己一起受这窝囊气。
两人随着其他学生一起走进入学校大门,又各回到自己的班里。绝对公平的时间不会管你现在是高兴还是难受,马不停蹄的往前走,所有人又投入到今天紧张的复习中去。
上午上课时间。
金纾坐在教室的前排,认真听数学老师讲解昨天布置下去的作业的题目,对照自己做出来的答案,梳理自己的解题思路。这一类型的题任然是她的弱项,值得花时间去强化,数学这一门还能有所提升。
金纾拿着笔记本,不时抬头看看黑板,又低头记笔记。
金纾是他们这一伙人里家庭条件最好的,爸爸是那个年代里少有的大学生,自考考上的公务员,妈妈则是一所小学的教导处副主任,虽然是主任,但是一个“副”字却让她在多年的职业生涯里多吃了几倍的亏,所以在心里暗暗发狠,一定不能让下一辈犯这一辈人犯过的错。
金家两口子都是熬了很多年就差一口气却没能熬到上层的人,留下了很多遗憾,因此家里总是憋着一股劲儿,不留余力的把所以的资源倾斜到了独生女儿的身上,将期望全都寄托到了她身上。
每周都有四五天要上各种补习班,晚上回家吃完晚饭,金纾就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学习,上次考试她依旧名列前茅,她对自己最近的状态很满意,保持着自己的步调,同时复习内容又不偏离大部队。
看着墙上某张已经泛黄的奖状,她陷入了回忆,还记得念小学时有一次考试她拿了第一名,那是她第一次拿了班级第一,抑制不住的兴奋,一放学攥着试卷就往家的方向跑。
考试前妈妈信誓旦旦的答应过她,要是这次考了第一想要什么奖励都可以,她最想的奖励是可以休息一天,不用写作业,也不用去补习,可以尽情的玩。
回到家,大人上班还没回来,她打开抽屉,掏出妈妈化妆品,给自己涂了一个大红唇,把床单从床上扯下来,披在自己的肩膀上,踩着大人的高跟鞋,拿着扫把,学着电视机里的摇滚明星唱歌、甩头。
这一幕被突然回家的妈妈发现了,立刻被大声叱喝,金纾如五雷轰顶,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气势汹汹妈的妈拧着耳朵把人从床上拽下来,开口就是一顿教训,不能骄傲自满,说了多少遍了知不知道,就是不听,赶紧回房间去学习,再一次被关进房间。
前天刚考完试,又要我学习……金纾低下头,眼泪汪汪,心里委屈极了。
房间的门砰一声合上,金纾的童年便在这一声沉重的关门声中无疾而终了,她抹了一把眼泪,发现手背上刺眼的红是嘴角上还残留着的口红,玩乐的东西被没收了,取而代之的是数不尽的练习题,做不完的卷子,和永远对她不够满意的父母。
灯下的金纾,叹着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回自己。
有人焦头烂额,就有人轻松自在。
最近放学后,大征和常静萱常在放学后留在教室里一起学习半小时再去吃饭,常静萱给大征讲的他的弱项,而大征则给她辅导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数学,这个时候周围通常还坐了不少吃完饭后来看会儿书的同学。
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