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依靠“同情”, 她走不到今天。
小时候的经历不是她今天的重点,她很快就用更简短的言语带过。
“我被人送到孤儿院没多久,院里来了一对中年夫妻。”
“是你养父母?”司予尘很快意识到了。
“没错。”喻岁安点头,“他们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很喜欢我, 所以很快就办好手续, 带我来到南城。”
“那些年我养父母对我很好, 几乎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
这样的故事发展和司予尘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思忖着, 才发现,向来肆意妄为的他此时在喻岁安面前竟不知如何开口。
“那怎么......”
“因为这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嘛。”喻岁安很快接道。
“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吧, 养父母老来得女,欣喜得不得了, 我第一次在他们脸上看到那种表情,和把我从孤儿院接回南城时完全不同。”
纵使司予尘完全没有体会过这样的生活,但是聪明如他,也很快就意识到喻岁安当时的处境。
有了亲生女儿, 谁还会顾及一个养女呢?
不难想象, 在那个家里,喻岁安是如何变得越来越没有存在感。
“那会我终于意识到,抢了别人的东西,总要还回去的, 他们的爱本就不属于我。”
“养父母对他们的女儿——就是喻森莉, 你今天见过。”
司予尘点头,算是默认。
没有打断她。
“算是百依百顺吧,后来那样的溺爱养成了喻森莉刁蛮的性格。”
“我高中时,有一回喻森莉过生日, 他们就买了el的双肩包给她。”
“但是喻森莉居然看不上, 随手就丢到了我身旁。”喻岁安用了颇为自嘲的口吻, “那是我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当时我的书包肩带断了。”
“所以第二天,我背了属于喻森莉的包去上学。”
“让我始料不及的事情出现了。”
“我那时候几乎没有见过什么名牌,更不懂什么香奈儿。”
“结果我踏进班里的教室门,立刻就被人团团围住了。”
喻岁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红酒的后劲很大。
喝的时候只觉得甘甜,那种无可控制的眩晕感,是后知后觉才涌上来的。
司予尘喝得不多,醉意不到三分。
他坐在喻岁安身旁,像是被她找到了支点。
喻岁安侧过身去,将一只手搭在司予尘的肩膀上,又将下巴支在手背上。
两人挨得极近,说话时,她的气息深深浅浅蹭过耳旁:“司予尘,我那个时候真的特别蠢。”
“为什么这么说自己?”
司予尘扭过头问她。
几乎只要一寸,他的薄唇就会贴到喻岁安的脸上。
喻岁安没有躲。
“我发现,只要我每次穿着喻森莉的衣服背着她的包来到学校,就会有好多人跑过来想要和我交朋友。”
“那时我都16岁了,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有钱,就能有人爱我。”
“所以呢?”司予尘问她,“你做了什么?”
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循循善诱,又像是蛊惑。
醉意上头,喻岁安皱了皱眉。
她不喜欢被人这样撩拨,于是别开脑袋,离远了些。
“手麻了,不想说。”她赌气似的将手往司予尘面前一伸,“除非你帮我揉揉。”
“矫情。”司予尘看着她,扯动嘴角,笑了一声。
嘴上嫌弃,却还是抬手,很容易就将她捞进怀里。
他从身后将她圈住,果真将她的手握住,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
没怎么用劲,倒也按得舒服,只是他性格顽劣,态度极其不端正,倒更像是在有意把玩着她的手指。
司予尘长手长脚地,喻岁安动弹不得。
索性也就不挣扎了,往后一倒,靠在他的胸膛上,继续讲自己的故事。
“所以,后来我就去打工赚钱了,一个月两千五,几乎全都存了下来,省吃俭用包装自己。”
“你打的什么工?”司予尘又问,“难道是去餐厅端盘子?”
“你怎么知道!”喻岁安一惊,回头愣愣地看他。
司予尘空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转了回去,便又接着帮她揉手。
“随口一说,别拿这种智障的眼神看我。”
指尖酥酥麻麻的,还有点儿痒,给人感觉并不舒服。
不过她也不是太讨厌。
“反正我确实就是去端盘子了,餐厅下班晚,家里一般不会给我留饭,加上为了省钱,我早饭也不吃,就只吃中午学校里的那一顿。”
喻岁安耸耸肩。
“有一回我真的太饿了,所以临下班前,去打工的后厨拿了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