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在光怪陆离的副本世界里,什么样的疯狂出现都也有可能。
女人嗓音沙哑低沉,像一匹被扯破了的布:“当年他们对她就是那么做的,我以为这样也能……”谁知一脚就踢到了硬铁板上。
乐玉珊反应迅速地捕捉到了她言语中的重点:“当年?你是说知更鸟?”
在这三个字刚刚说出口的时候,女人暗沉的眼睛陡然爆发出一丝明亮的光来,只是片刻后立马也就收敛了,抬头看了眼正紧紧盯着自己的两人,权衡利弊后才说了出来:
“当年我还小,不太清楚,只知道是知更来了这里以后也带来了给我们治病的方法。一开始大家都很感激她,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渐渐成了敌人。知更怀着孕过来的,那女人没说自己丈夫是谁,教会本来就对她有很大意见。”
“后来听说他们合谋把知更杀了,还要取走她身上的血来给自己治病。再后来就没听说过了。”
女人也是听自己的祖母说的,当年的事情许多人都是讳莫如深,当然不可能屡次在小辈的面前提起。
她现在已经生儿育女,祖母早就过世,再往后的那一批流传的就更少,大家只知道那雨水常常连绵不绝,淋了雨的人就会生出一种古怪的疫病,牲畜是当场化成灰,人倒是勉强能撑住几天,但几天后就会形如枯骨,入棺抬走。
除此之外,她的确是别的什么也不清楚了。
夏千阑久久皱着眉头。
她起初以为知更鸟真的只是鸟,所有人其实都是这么觉得的,但从这个女人的语气听来,其实知更鸟应该也不是真正的鸟类,应该是个人?
还是个怀孕的女人。
而且看着这些人这样的打扮,就连他们过来的时候那些人也几乎都是躲藏起来的,夏千阑可以猜测出来,这个村庄上剩下的应该全部都是畸形人了。
夏千阑继续问道:“除了你们之外,还有谁都会做这样的勾当?”
女人嗫嚅着说了句“不知道”,在夏千阑怀疑的目光下眉毛一扬,流露出几分慌张神色来,“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平时都是互相不见的!”
话音未落,她的头兜却被乐玉珊蓦然强行掀了起来,露出一双惊恐的,硕大超过常人的眼睛。女人的脸色有点像是已经有些腐烂的死鱼肚,甚至脸上都有一道道鱼鳞似的瘢痕,歪斜的下巴里流淌着不能控制溢出的口水。
在被乐玉珊强行控制的一瞬间,女人惊惶无措地就本能尖叫起来,凄厉刺耳的叫声还没来得及传播就被乐玉珊一巴掌扇了回去。
女人只觉得耳朵里都在“嗡嗡”作响,当然没了继续喊叫的力气,只能颤抖着蜷缩起来,尽量不让人看清自己现在的这副尊容。
她和夏千阑都并非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像是这种东西,如果当初不是她们察觉及时并且有先见之明地跟了过来,现在南椰估计都可能会身首异处了。
即使他们在一开始也算是受害者,现在步入了加害的行列,挥舞起的屠刀就迟早会染血。
乐玉珊对着夏千阑比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对方正在沉yin,半晌后却见南椰从地上勉强站了起来。
她的药效时间差不多过了,手里刚刚还捏着那根长鞭,不过现在收了起来。
女孩莹润丰满,娇嫩如玫瑰花的面庞与女人怀里形容枯槁的孩子形成了鲜明对比,让她在惊惧不安的同时也有着忍不住的艳羡,更多则是妒忌催生的暗恨。
而南椰轻轻拍了拍乐玉珊的手示意她放开,女人见状还有点难以置信。
“现在我不想杀你们,是因为我们随便哪一个人来,随时都可以。”南椰笑容浅得像是虚虚浮在嘴唇上,“你要是不想活命,大概可以现在就冲出去告诉你的那些同类们。但要是帮我做一件事,我之后可以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给你的孩子输血试试。”
对生命,两人其实已经没多大的渴求,可在听见南椰的后半句时,就连一直垂着头无话可说的男矮人都忍不住抬眸,眼里幽光闪闪,似是有些忐忑又期待。
他们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方法,但听别人说是有效的,因此才出此下策。
南椰附身在女矮人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女矮人的神色即刻从起初的不安转变成了惊喜。她放下孩子匆匆就要给南椰磕头,却被嫌恶地躲开,南椰对这些差点把自己给害了的NPC没兴趣:
“快滚!”
两人连滚带爬出去了。
早在他们开始谈话的时候,龙哥就因为剧痛昏迷过去,此时在解决完畸形人时,夏千阑面无表情地过去踢了踢男人的胳膊,给他撒了点药粉。
夏千阑是算着力道下手的,那一下割破了他的舌头,但不至于让人舌根断裂,只是在副本内别妄想能开口说话了。
这样一来,哪怕想传输什么信息,他也只能干瞪眼。
夏千阑从来都自诩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更况且他刚才明显是想杀了南椰,还辱骂乐玉珊。
以往夏千阑跟乐玉珊虽然不对付,也从不可能用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