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数的悲剧与悔恨后,世界出现的小小的差错。
——或许这能给他带来幸福吧?男人如是想。
——或许这能回避掉无数悲剧的发生吧?男人积极地想。
对君主的忠心不会改变,因为那始终是他视为救赎与光明的天边的北极星。
但只不过这一次……
兵临城下时,这位元帅沉着地抬起手挥下;数万大军开着奔驰的战争机械从帝国边境毫不设防的森林中冲出。
这边是他和那位高贵之人,相逢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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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无上光荣的弗洛达二世……”
战役结束,庆功宴也已经开完,俘虏全部被安置妥当。指挥这场战斗的将军,正在前线的营帐里给自己效忠的国王陛下写信。
国王弗洛达二世对他的评价是“沉着稳重,冷静自持”——事实上,从年轻的国王继位的那一日开始,这位在外人看来带着贵族青年才会有的正直诚恳的年轻公爵,也一夜之间变得冷酷无情起来;国王虽然惊讶于他的转变,但对他也更加满意。
于是,这对远房表兄弟联手,一个在国内指挥政务,一个在外面推进战线;很快,公爵就兵临伊纳夫的皇都之下。
“阿伊斯渡河战,我军依旧保持高机动性推进,只是在最开始建设前线阵地时,遭到了对方骑士团的猛攻,一度溃逃。敌军于第一日占领阵地,不过第二日已被我方夺回……”
这位会被后世称为“近代军事战争天才”“施尼斯西亚的魔道元帅”的男人,正在专心致志地总结这次的战术成果。外交官奥古斯特正在做最后的协调;如果伊纳夫的皇帝同意投降并交出帝国的权杖和皇冠,那么他就不用准备强攻城和围城战。
就在他专心写信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sao乱。察觉到异动的独眼男人站起,掀开营帐的门帘,看到传令兵和卫兵由远及近。
“加西亚公爵!”传令兵看起来十分慌乱,“战俘营发生sao动,引起周围营啸,目前已经把战俘那边带头闹事的人和我方的士兵控制住了。”
“……我不是说过,战俘营那边要善待俘虏。”
公爵的声音中有着怒气:“恐怕不是他们闹事,是因为你们有人接近了那里吧?”
“……公爵大人,他们打伤了十几名我们的人……”
“给我说实话。”公爵言简意赅。
卫兵的喉结不停滚动,最后还是传令兵扛不住将军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战战兢兢地回答:“我们的人……听说皇太子也被俘虏了,想去看看……有些人喝醉了,就开始手脚……不干净起来……”
公爵已经来到了营啸的地点;两拨人已经被分开,周围十几个人或躺或坐,看起来都伤的不轻。一些还想冲上去的士兵被卫兵拦下;而另一边,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士兵们绑起来,站在原地。看到面色冰冷的公爵前来,这个浅棕色头发的年轻人也没有任何惧色。
“你一个人就打了他们这么多人?”公爵敛去目光,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士兵们。
“是他们先动手,我只是自卫还击。”年轻人沉着地回答,“看来施尼斯西亚的士兵也不过如此,失去战争机器就会变得这样羸弱。”
公爵抬眼看向一脸不服气的青年,深深地注视着他雪青色的眼眸。
“没有人教过您礼仪么,殿下?”
他慢慢上前,看着胳膊被拉向背后,被迫弯腰的皇太子。是的,这位正是施尼斯西亚的皇太子,也是他们谈判最大的筹码。
“我只会尊重同样尊重我的人,公爵大人。”
公爵露在外面的那只冰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随后背对着他的副官伊莱特下令。
“伊莱特,把带头闹事的这些人全部关禁闭,需要治疗的,在治疗后禁闭,直到我说可以放出来为止。”
“是。”他的副官忠实地记录下他的命令;那些闹事之人不安分地嚷嚷起来,看起来十分不服。
“这个伊纳夫的皇太子打伤了我们这么多人!”
“战俘不就是要拿来玩弄的!”
“果然,陛下说的什么贵族也会为了平民出头是假的,贵族老爷只会护着贵族,哪怕是伊纳夫的贵族!”
公爵转过身,眯起眼看着那几个不服气的老兵。他们都是自己带出来的,能力出众的军官或者军士。在他心中,并没有明确的“贵族”和“平民”的区分。
他并没有回答这些下级军官,而是看向自己的副官。
“伊莱特,”他冷冷地问,“没记错的话,你曾经是历史学的学院生,在战争爆发时第一批参军。”
“是的,公爵大人。”
“那么,我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公爵把手背在身后,侧头看向身侧后方的皇太子,“根据施尼斯西亚的传统,敌国的俘虏在军营中引起sao乱,通常会如何处置?”
“好的,公爵。”副官的手放在胸前,微微鞠一躬回答,“根据施尼斯西亚的军队传统,对引起sao乱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