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光线昏暗,周围房间中隐约传出的声音,让跟在男人身后的少年不由得皱起眉。然而男人并没有回头,他只是兴致盎然地介绍着。
“这里就是侯爵控制下的调教室,之后这里的货物都会发往奴隶市场进行拍卖,这也是我们最重要的资金来源……”
如果不是为了哥哥,自己绝对不会来到这种地方。听着两边少年或者少女传出的哀求和哭喊声,纵然少年表现得镇定自若,但是火把的映衬下他的面色还是显得有些苍白。
“自从施尼斯西亚派来的执政官接管了王都的工作后,你们的经营也受到了一定影响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人都是可以被腐化的——他身边的人还有守卫们是很忠心,不过大部分执行者仍旧是我们伊纳夫这边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可以做到的。”
大概是因为不想露出破绽,所以男人才会这么说;但根据他掌握的线索,男人的经营屡屡受挫,这都是因为他所能依靠的那些贵族被尽数清查导致的。
不过是一些平民而已,自己没有必要怜悯他们;为了能够救哥哥出来,为了能保护哥哥,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这样啊,”小王子漫不经心地说,“那就不枉费我赌上自己的名誉帮助你们了——只要能给我相应的回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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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呃,帮他酿酒了?”
总之,在奥古斯特的软磨硬泡下,皇太子还是红着脸帮奥古斯特进行了某些酿酒环节,比如脚踩葡萄——更过分的是奥古斯特不让他洗脚直接开始踩葡萄,这未免也太重口了一些。狄lun听完后,还露出了一脸的呆滞;但因为想到奥古斯特可能隐形来说的确是个受虐狂,这样的行为大概也不难解释。
但不管怎么说,克莱因的心情看起来好了很多,消瘦的面颊上也终于开始涨了点rou。他的腰摸上去不再让人觉得硌手,而是带了一些柔软的曲线。秋天已经到来,施尼斯西亚的树木也很快开始飘落金黄的叶子。铺满了整个庭院的落叶,就像是黄金一般。
说不定在回到故国前,自己都要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吧?
桌面上放着内政官给他布置的读书作业,手边的花瓶中是公爵送来的鲜花。狄lun最近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似的,也不怎么待在地下工坊里,反而是经常主动来找克莱因。不过大概是心有余悸的缘故,狄lun从不让他靠近湖边,而是宁愿拉着他向山上走。
“已经秋天了啊……”
站在床边,皇太子望向窗外,两个青年依偎在一起,望着阳光下熠熠金黄的庭院。狄lun看出他还有牵挂,沉默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说。
“对了,你要给家人回信吗?”狄lun望着窗外问他,“他明天就要启程离开施尼斯西亚,如果你还想回信,这是最后的机会。”
“不,回信就算了。”克莱因摇了摇头,“我……我还是没办法面对父亲和母亲,还有阿尔伯特……他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吧?”
“至少你还有家人关心你,甚至因为你而生气。”狄lun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说,“我也想有家人能责怪我,因为我而生气什么的。”
——可惜永远不会了。
克莱因转头看着端丽的青年,那张美丽的脸上不见忧愁,只有淡淡的惆怅,还有些许怀念的神色。
“作为皇太子,你大概不了解,”狄lun继续说,“在伊纳夫的地下市场里至今仍存在奴隶贩卖这样的事情。作为有着魔法血脉的珍贵货物,我被人从父母身边偷走,卖到了地下市场,在那里接受调教。”
听到狄lun的话,克莱因忍不住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最近他发现,自从自己苏醒后,他便越来越沉迷于和人进行身体上的接触。并不一定要和人交合,紧紧只是抱着谁,或者是被谁抱着,自己就会产生很安心的感觉。
“是陛下把我救了出来。”狄lun望着外面风吹时犹如海浪般起伏的金色树冠,继续说,“当然,我也不是为了陛下说什么好话,只是想起来了这件事而已——陛下那时候正在隐姓埋名地巡游整片大陆,过早暴露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好事。甚至于他救我们出去的时候,也并不是毫发无伤。”
赤红色眼眸,拎着剑,额头上流下鲜血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人,对他们伸出了手。此时的狄lun已经被人从破旧的调教室转移到了更加华丽的“鸟笼”之中,华丽却没有窗户的房间中,满是柔软的床铺,暴露的纱衣,男孩们要待在这里等待贵族们的挑选,其中一些已经大着肚子,Jing神失常地躺在床上——他们的孩子之后也会是这样的命运,而生下孩子的他们唯有死亡一路,因为他们的后xue和皮肤都无法恢复成从前那般美丽的样貌。
而狄lun·维尔斯特,恰好是他们之中最漂亮,也最会奉承“主人”的,因此他避开了喝下生子药的命运,作为头牌侍奉着形形色色的贵族们。
“外面的人已经被我杀光了,你们待在这里也会死掉,都跟我走吧。”黑发的闯入者这样说道。
他的身上没有魔力的波动,仅有的几件魔法道具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