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怜悯,所以想要拯救。
但并非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沈望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这种怜悯。
还是年纪太小,情绪没法藏得太深。
像是脆弱的玻璃瓶,轻轻一摔就碎了。感情不也是一样吗,比玻璃瓶还脆弱。
那怜悯呢,怜悯又能持续多久?
“让开。”
仿佛淬冰的两个字,被他面无表情的说出来。
沈乔便愣在那里。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也说不清楚。可不该是这样的。
沈望不该是这样的。
小时候那个不管她做什么都会纵容,哪怕她想想爬树,他也从不阻拦。
她只需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去管危险性。
因为总有他给自己兜底。
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所以沈乔想,她也要保护好他。
可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彻底。
仿佛灵魂都被换了一样。
生日没过成,沈乔走了。蛋糕就放在桌上,她几次欲言又止,看了眼沈望,最后还是作罢。
王婶被眼前的场景给弄懵。怎么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就成这样了。
原是想问的,但沈乔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缺少了一个人的生气,安静的客厅再次变得死气沉沉。
沈望脱了外套,走进浴室。
一个字也没说。
王婶坐在外面,等他洗完澡出来。
周身仿佛还带着水汽,衣服是干净的白T,微shi的头发,盖了块灰色的干毛巾,此时正轻轻擦拭着。
身形如松柏,挺拔修长。
王婶问他:“饿了没,我让厨房把饭菜端出来。”
他摇头:“我不饿,你们吃吧。”
刚踏上楼梯,王婶欲言又止:“那这蛋糕......”
擦拭头发的动作停下,也不过片刻。
微沉的声音响起:“随便。”
王婶叹了口气:“这是乔乔那丫头亲自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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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没吃药,甚至没有感受到困意。直到手机铃声将他吵醒,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睡觉。
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过于熟悉,他微沉了眸。
铃声好像也随着拨通电话那人的情绪一样,变得急促。
最后几秒,他还是按下接通。
开了免提,手机随手放在一旁。
女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小望,睡了吗?”
他重新靠回椅背,手指按了按眉心,疲乏还是没有得到缓解:“有事?”
女人埋怨道:“说的什么话,儿子生日,我当妈的还不能打个电话关心关心?”
他冷笑:“你别联系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关心。”
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拔高的音调:“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有你这么和妈妈讲话的吗?”
沈望并不和她争论她到底有没有拥有这个称谓的资格。
他很少有在意的事情。
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也和他无关。他看中的是结果。
早一天死和晚一天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没区别。
他把电话挂了,懒得再去听她接下来的话。
头有点晕,应该是刚才忘了关窗的缘故。
他下了楼。王婶已经睡了,客厅里没开灯。
他索性也没开。
外面那点路灯渗透进来,可见度不高,但依稀也能看出大致的轮廓来。
他走到冰箱旁,把冰箱门拉开。
最上面的那层,放着一个蛋糕盒。粉色的。
因为知道王婶肯定不舍得扔掉,所以才会没一点顾忌的说出那句话。
所以,他到底在想什么。
对她说出那么重的话来,是他的本意吗?
沈望点了根烟,看窗外的月亮。
两年前被月亮遗弃过一次,那现在呢。
她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又要招惹他。为什么又要来对他好。
他有洁癖,不光身体有洁癖,心理也有。
不是他想要的,他不会要。
不想要他的,他也不会去求。
指间的烟不知何时燃烧大半,烟灰蓄了长长的一截。
桌上的手机响了两声,很快就被挂断。
沈望抬眸去看,屏幕上的名字让他微微失神。
几乎是下一秒,铃声再次响起。
刚才还态度坚定,不想要他的话,他也不会去求。
可是现在,却又生怕晚了哪怕一秒,电话就会再次挂断。而迫不及待的按下接听。
那边有风声,不像是在宿舍。
沈乔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