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性别、高矮胖瘦都是假的,攻击他们的时候还能派遣纸偶出马,像这种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罪犯该怎么抓?
“现实中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寥寥无几。”封临初皱眉,“之前也没听说过房主能把房子延伸到Yin间的情况。他们还招来了不在契约内的恶鬼,这些都超出了借鬼气的范围。”
“很麻烦吗?”
“嗯。”
既然封临初都说很麻烦,那事情肯定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时鹿帮不上什么忙,索性也就没再追问。
带着面具的那两位既然一开始用的就是纸偶,必定是做好万全准备的,估计现在早就跑没影了,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外貌特征,能找到他们的可能性也不大,也就没必要在广场上多耗费时间。
或许是受那红脸少年的话的影响,时鹿总觉得封临初的脸色有些苍白,回酒店的途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各自回到房间,仍旧保持着沉默。
听到关门声,时鹿撇了撇嘴,虽然她挺想问问五感很弱是什么意思,又担心过分关注隐私会引起封临初的不悦,在房间里坐立难安了十几分钟,果断放弃去冲了个凉。
洗完澡,时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轻轻打开门,果然看到走廊上漂浮着淡淡的黑气,耳边传来门栓转动的声音,吓得她立即关上了门。
看来那黑气果然是监视周围用的。
时鹿背靠着门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到敲门声,谨慎地上好锁,再次蹑手蹑脚走进房间,躺上床后乖乖睡觉,免得给封临初造成负担。
第二天他们就搭乘飞机回到了南城。
当天下午,时鹿便把在津市遭遇袭击的事情汇报给了唐信忠,并独自到队里走了一趟。
“还是上次那两个袭击你的人?”唐信忠神情严肃,“为什么要在津市攻击你?”
时鹿摇头:“我不确定是不是同一批人,他们用纸偶隐藏着身份,只是戴着同款的面具。”
唐信忠:“纸偶无法做到与身体同样灵活,这么看来他们并没有以命相搏的打算,这样吧,我和津市那边的行动组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时鹿现在已经是南城特别安全行动组的得力骨干,身为队长的唐信忠决不允许她在眼皮子底下出一点事情。
时鹿:“好的。”
“现在看来浮禅子大师当初安排你师兄跟着你确实不是小题大做。”唐信忠至今还能清楚记得当初浮禅子突然联络他,让他帮忙照顾新收的徒弟时的语气,那时的时鹿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特别安全行动组肩上担着全市人民的安全,一点点马虎都可能带来无可挽回的后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无论放到哪都是不受人待见的,要不是封临初愿意带,他还真不一定会收下这个小麻烦。
提到封临初,时鹿忽然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些话,犹豫地看了唐信忠一眼,旁敲侧击地问道:“唐队,师兄喜欢睡觉是不是跟他五感弱有关系啊?”
“只有每次输出超过身体负荷的时候他才会嗜睡,睡觉也算是身体恢复的一个过程。”唐信忠别有深意地看了时鹿一眼,“他不仅五感弱,对负面气息也很敏感,人越多得地方污浊的气息就会越重,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应该也发现了,他可以分辨出死气的味道。”
时鹿追问:“分辨死气的味道很难吗?”
唐信忠:“这么说吧,越接近死亡的人,才能感觉到死亡的存在,就好比有些寿命走到的尽头的老人是能感觉到自己什么时候会死,这不是预知能力,而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死气。”
时鹿表情微僵:“唐队,你为什么用老人这个比喻。”
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唐信忠沉默地看她。
时鹿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唐信忠虽然没有正面回达,但却无声地传达出封临初濒临死亡的信息。
脑海中浮现出封临初被死气包裹住的画面,时鹿只觉得呼吸困难:“因为什么?是生病了吗?”
“非病理性原因。”
“那他使用灵力会不会对身体造成负担?”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唐信忠叹了口气:“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吧。”
所以说封临初出手的次数越多,死的就越快?
时鹿大惊:“那你们为什么还让他继续待在行动组里?”
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就可以活得更久一点吗?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唐信忠强调道:“我们从不勉强任何一名玄术师留在管理局内。”
唐信忠迟疑了片刻才接着道:“他留在管理局是在找一个人,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觉得有你在旁边看着的话,他或许能更加珍惜自己一点。”
找什么人这么重要?
珍惜自己一点?
会吗?时鹿不知道,她的心情很沉重。
还有点不知所措。
她已经习惯和封临初搭档出任务,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消失,那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