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和一个未娶妻的世家公子单独大摇大摆走在一起,属实有些不太妥帖的。
赵清幼侧目悄悄地打量了身旁的男子,Jing致的下颌线曲线优美,堪称完美的侧颜像是用画笔一笔一划Jing心描摹出来的。
与她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相反的是,谢听迟神态自若,嘴角微翘,摇着折扇,甚至有点享受成为万人之中焦点的感觉。
谢听迟的排场一向都十分夸张高调,生怕他人不知道。赵清幼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考虑到这个尴尬的问题。
“侯爷这样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人,我们两家现在是一条战线上的吗?”
赵清幼不解,先前他在议政殿帮她可以理解为是凑巧,亦或者他是在帮和自己同为武将世家的颜家。
但现在他却招摇过市,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颜家和谢家是站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下会更招来他人的不满与暗算。
谢听迟却不以为然,玩笑地问道:“公主是害怕吗?害怕那些人知道我们两家联手被针对吗?”
赵清幼被说中了有些心虚,“毕竟如今我还未起势……”
若是被针对起来,可能会十分棘手。虽然她告诉自己不再退缩忍让,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根基未稳,不宜大动干戈。
但赵清幼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谢听迟给硬生生打断,他冷哼一声,笑道:“公主怎么还未起势?臣不就是你的势力?既然已经合作,那么公主想做什么便去做,臣自然可以善后。”
他转首看向她的瞬间眉眼扬起,多了几分张狂与自信,仿佛这尘世间的一切都微小如尘埃,入不了他的眼。
暖风拂面,赵清幼嗅到了谢听迟身上特有的淡淡龙涎香味,她看着谢听迟,感觉他身上总有一种少年的冲动却不失谋略,看似轻浮奢靡的外表下藏着极深的城府。
但不知怎么的,这一番看似自大的话却如同一颗定心丸,将赵清幼略有忌惮的繁复心绪给压了下去。
谢听迟笑意深深,补充道:“只不过,公主别忘了承诺过的,臣要的万两黄金求不来,千里江山换不来的奖赏。”
赵清幼也不由被他身上那一股潇洒自信的气魄给感染,答道:“自然不会忘。”
来日方长,她可以慢慢去摸索谢听迟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先应着也无妨。
*
御京城内房屋鳞次栉比,大街小巷如棋盘纵横,不适合放纸鸢,是以纸鸢比赛的赛场被安排在了皇家御用的赛马场里,宽敞辽阔,可以肆意放飞纸鸢。
今年的纸鸢比赛轮到了宁国公府举办,当今后宫最受宠的宁贵妃便是宁国公的嫡女,是以宁国公府这些年都分外风光,地位水涨船高。
为了给自己挣足面子,宁国公也算是费了大功夫,可以在皇家御用的赛马场里举办纸鸢比赛,连不少皇亲国戚家的小姐和公子都不得不赏脸来一同参加。
纸鸢比赛不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迎春习俗,在这一天各家的男男女女都能前来参加,也是为了给那些适婚年龄的年轻人一个寻觅心上人的大好机会。
若是在这比赛场上相中谁家的小姐和公子,那便可以借机去打听,是以参加比赛的大部分都是年轻的男女。
赵清幼随着谢听迟一同进入场内的时候,原本还喧嚣着的场内瞬间陷入了一阵沉寂,紧接着便是窃窃私语地议论声。
一路走来,赵清幼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充满敌意与诧异的目光了,既然谢听迟不当回事,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公主姐姐!”
一道带着哭腔的nai音传来,赵清幼还未看清是谁,一个小团子便撞进了自己的怀里,逼得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颜汐……”赵清幼看着扎在怀里的小东西,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颜汐小脸蛋都哭花了,眼睛肿得和一对核桃一样。
“呜呜呜……公主姐姐,汐儿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没有找到……呜呜呜……汐儿以为把公主姐姐弄丢了……”
颜汐在她怀里委屈地嚎啕大哭,今日是她非要带着赵清幼出来的,若是赵清幼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赵清幼看着自己的衣服水漫金山,抽出了手帕温柔地替小家伙擦拭眼泪,一边为她抚背顺气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和你们不小心走散了而已,别哭了。”
“公主,您去哪里了,急死奴婢了!”
乐菊跟着颜汐的步子火急火燎地跑向了赵清幼,眼眶泛红的样子看上去也是十分为她担心。
“人太多,奴婢不慎被与公主冲散了,还请公主责罚!”
乐竹内疚地便要跪下,被赵清幼给制止了,“行了,没事,不必担心了。”
颜沐与颜澈在外头寻了她一圈,碌碌无获只能回到比赛场,没想到赵清幼完好地自己回来了。
“让你们担心了,大哥,二哥。”
“没事就好。”
颜沐刚松一口气便看到了赵清幼身边站着的那个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