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对阿曼达究竟是喜欢alpha还是omega没有任何兴趣,但是乔伊斯那头栗色短发让他想起了南夏,她有一头及腰的栗色长卷发,很温柔的颜色,就像她本人。乔伊斯转头看了他一眼,明越发现他的眼睛也是很淡的琥珀色,在明黄色的水晶吊灯下接近金色。
孱弱,温和,美丽。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脆弱的美丽是致命弱点,他们诱人但毫无自保能力。
罗德里安轻轻地咳了一声,用只有明越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差点忘了,你喜欢omega,但他是阿曼达的,你如不看看我,虽然我不是omega,但是也差不多,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明越收回视线,把他摸到自己大腿上手拿开,冷冷地说:“你知道追求和性sao扰的区别吗,科lun坡先生?你都快坐到我的椅子上了。”
罗德里安悻悻地坐了回去:“亲爱的,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罗德。”
阿曼达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插曲,她打了个响指,示意荷官开始发牌。
第一轮每人两张牌,10点、J、Q、K都可以当作十点,A既可以做1点也可以做11点,阿曼达是唯一的庄家,其他人都是闲客。闲家可以自主决定停牌还是继续要牌,庄家持牌如果少于17点,必须要牌,如果多于17点,则必须停牌,等待闲家Cao作。
阿曼达翻开自己的第一张牌,是8。
明越掀开自己两张牌的一角,是一个A和一个9,运气很好,很不错的数字,接下来他不必再要牌了,只要牌桌上没有出现21点,这局就是他赢。
荷官问有没有人要双倍下注,明越犹豫了一下,手指刚碰到筹码,被罗德里安抓住了。他说:“别着急,才第一局。”
他说的没错,不能太着急,阿曼达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这张桌子上坐着的除了他和罗德里安,其他都是她的探客。她每周六在此设下赌局,只招待一位真正的客人。所谓探客,就是庄家的耳目,用一套独特的暗语传递消息。听上去很不公平,但是来这里的每个人都心里清楚,是自己有求于她,她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导者。
阿曼达的赌局,全然在她的掌控之下。
明越不得不承认,没有罗德里安的帮助,他在塔纳托斯不会有任何进展,或许只能在罐头酒吧耗到假期结束,不得不一无所获地返回阿波罗。但是他探不到罗德里安的真实目的,这令他十分不安,如果只是想要金钱,他可以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给他,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呢,他只是一个埋头学术的科研人员。他不相信罗德里安会因为睡了一晚就爱上他了,以他的外貌和地位,在塔纳托斯不会缺情人。或许只是因为新鲜感,他只能想到这点了,南夏失踪了整整五个月,所有人都告诉他不要找了,罗德里安是他在漫长的煎熬里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并非没有赢面。明越盯着扑克牌背面的花纹,回想罗德里安昨晚给他的那些资料。
她的右手边,那个平平无奇的beta,别人叫他乌姆利斯先生。他叫了一杯咖啡,加淡nai油。
咖啡,2点,淡nai油,7点。
黑杰克下手的独眼男人,一个alpha,嘲笑他:“小娘们才喝这么甜腻。”
Beta,J,甜,6点。
明越竖起耳朵认真听着,乌姆利斯因为这句话生气了,和独眼男人吵了起来,其他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劝架。他抓住了关键词,在脑海里飞快地计算着。
最后,阿曼达拍了下桌子,制止了这场闹剧:“都给我坐下,马克,你如果再出言不逊,就滚出这个房间。”
独眼男人不情不愿地道了个歉。
牌局继续,阿曼达选择将剩下那张也明牌,一个5。现在她的点数是13,第二轮必须要牌。
荷官再一次发牌。
阿曼达翻过扑克牌的一角,看了一眼,没有把它翻过来,扣住,像狼一样深邃的蓝眼睛看向明越,道:“你从阿波罗跑到塔纳托斯,总不可能是来旅游,我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如果答案合我心意,说不定现在我就愿意给你。”
罗德里安轻声提醒他:“把照片给她。”
明越从贴身的皮夹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照片,放在侍者的托盘上,由他带给阿曼达。他说:“我想找一个人,有人说在塔纳托斯附近见过她和雇佣兵在一起,你可以帮忙调查吗?”
阿曼达修长的手指捏起照片,脸上的轻佻在看清照片的那一刻消逝地一干二净,沉默片刻之后,她问:“这是谁?你找她做什么?”
明越:“她是我女朋友,未婚妻。六月的时候我们吵架了,她独自去了喀布拉,然后失踪了。”
阿曼达说:“她一个柔弱的omega为什么从阿波罗跑到遥远的喀布拉去,omega离开自己的保护者,和死亡没什么区别。明越博士,是你有求于我,如果我不高兴,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明越沉默不语,他闭上了眼睛,离他最近的罗德里安看到他紧握的手在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