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浮出水面游上岸,才发现此间又是一个封闭的岩洞,但比之前的要宽敞不少。
“嘶”,万悬碰了一下岩壁,被烫得缩回了手,“这岩壁烫似滚水,你小心些。”万悬边说边将两柄剑插在旁边,又绑上绳索,脱了上衣搭在上面。原本尚武之人都十分爱惜宝剑,但眼下这种情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边的摸起来十分冰冷。”希然的嗓音有些哑。
“先脱掉衣服。”万悬向他走过去。
希然背对着他脱掉了外袍和坎肩递给他,却没脱掉中衣。shi淋淋的衣服紧贴在他的身上,从背后看整个人十分纤细,一点也看不出有孕的模样。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希然小声问道。
“雪山上你救陈从之的时候。”万悬靠近了他,“这里没有外人,先把shi衣服脱了。”
希然低着头将银发全部拢到胸前,脱掉了黑色的上衣,却不肯转身面对他。万悬看到他腰腹间紧紧地缠着白色束带,疼惜道:“束得这样紧,不难受吗?”万悬伸手要解开他的束带,希然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却没有阻止万悬的动作。
万悬轻柔地将缠绕的束带一圈一圈地解下,见他腰身上满是因紧缚而勒出的红印,心疼地抚摸着,“你这是何苦呢?”他的手顺着希然柔软的腰肢,抚向隆起的肚腹。此时的隆起已十分明显,肚子浑圆,若不是之前束得太紧又被外袍遮掩,断不会看不出来。万悬慢慢地贴上他冰凉的后背,轻声道:“我说了会回去寻你,便一定会回去,你又何苦要跟来?还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你……你不是不要这个孩子了吗?”希然声音微颤。
万悬从身后将他抱紧,把下巴抵在他的头上,叹道:“我只是太气恼了,气恼你为什么不肯一开始就告诉我,气恼你根本不信我对你的情义。”他轻蹭着希然的银发,“但我反复想过,如果最开始你就告诉我,我恐怕也会很难接受。”他轻轻拉过希然,让他转身看着自己,“若不是曾身中剧毒,我也无法体会你的痛苦。所以……”
“我……真的害怕……害怕告诉你真相……就会彻底失去你……”泪水溢满了希然的眼眶,“但你信我……我是真心……”
“我信你!只是……你何时才能更信我一些?”万悬低头吻干了他脸上的泪水。
“彦殊……”希然痴痴地看着他。万悬的脸靠得很近,赤裸着上身的他露出了健硕的身体,头发上滴落的水珠顺着肌rou的线条滚落,黑发披散在身后,斜飞的浓黑剑眉此时紧蹙着,晶亮的眼睛里似燃烧着纯净的火焰。呼吸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希然的脸上,烧红了他的脸颊,他想不起上次这么近地看着万悬是什么时候。
万悬被他看得脸也红了起来,他拨开希然挡在身前的长长的银发,抚上他的肚腹,柔声道:“我们的瑾儿又长大了。”
如同听到了爹爹的呼唤,希然被腹中的孩儿猛地顶弄了一下,惹得他轻哼了一声。万悬笑着安抚道:“瑾儿,乖一些,不要折腾你的阿爸。”
他见希然眸眼晶莹若水,忍不住又吻了吻他的唇角,“我很想你。”希然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我更想你。”
两人将烘干的衣服当了铺盖,相拥着躺下。万悬轻抚着他的银发,“是不是很累,快些睡吧,我来守夜。”希然贴在他的胸口,呢喃道:“彦殊……我看到你写与我的婚书了……”
“唔……”万悬的脸红了红,“那你可愿收下?”
希然用头发轻轻蹭了蹭他,“唔……‘夫君’……不是早就喊过了吗……”
万悬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希然已经睡着了。他抚了抚希然的背,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希然迷迷糊糊地醒来,见自己还枕在万悬的腿上。“睡得好吗?”万悬扶起他,给他披上自己的衣服又递给他一些干粮,“我的行囊交给了师兄,你的行囊又被水冲散了,只剩下身上带的这些了。”
“那你呢?”
“以前在华山上也会经常辟谷,三五日不进食也无妨。”他轻抚上希然的肚腹,“为了瑾儿,你也要多吃一些。”
希然垂了眉眼,啃了几口干粮,忽然说道:“沈成飞他……他被人下了毒蛊。”
万悬好似并不意外,“我倒是猜到了几分,但不敢肯定。你是何时发现的?”
“一路上他身体抱恙,我并没有想到是毒蛊所致。跳入洞口之前,他拉住我时才发现。”希然满脸歉意,“为他绑束带的时候,我又确认了一遍,但那时他已没救了,若我能早一些发现……”
“你不必自责。”万悬安慰地抚上他的肩头,“莫寒说‘这里的人可能不再是人了’,难道是想告诉我,不止一人中了毒蛊?”
“下蛊后,毒蛊长成的时间可长可短,可这滇西除了莫侯,我的确想不出还有谁会干出这等勾当。”希然忧心道,“若那个人是冲着此次寻宝来的,他的目的难道是宝藏吗?”
“不对。”万悬微微捏紧了拳头,“宝藏尚未寻到,便把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