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希然觉得冷,万悬便在床边点了炭火,又怕屋内空气不好,隔一个时辰就开窗透透气。他见希然一直蹙着眉头,后半夜才似睡得深沉了些,总算放了心。眼见着天也快亮了他便出了屋子,想仔细打量下这个昨日根本来不及看的院落。
昨日是银骅带他们来了这里,见银骅冲进院子便再也不肯走,万悬也没多想便抱了希然进屋。所幸希然身下虽然见了红,但并不太严重。万悬心里自然满是自责,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和孩子。
他刚走出屋子,就看见哈桑似在院中等他,右臂大约是断了正被悬吊在胸前。两人在院中坐下,哈桑大致讲了之前的经历,“圣使样貌太过瞩目,稍微打听了一下便知道他去往了大Yin山,后来又听说山里一月之中两次坍方便猜到了一些。”
“昨日路上也未细看,但约摸行了有一个时辰,我估摸着这里应该离成都城不远了。”万悬说道。
哈桑点头道:“这里乃是成都郊外的凤凰湖,十分僻静,可以让圣使安心休养。”他看了看万悬,“想必一时也无法再启程前往大理。”
与哈桑说完话,万悬走出院落,果然不远处便是万顷碧波。湖岸蜿蜒曲折,三面环山,据说站在高处会看到整个湖泊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因此得名凤凰湖。冬日的清晨,湖畔小树皆被雾淞覆盖,澄净的湖面也似有袅袅薄雾。
练完剑的万悬坐在湖畔高低错落的石群上静思,尽管眼前山峦叠嶂,碧波滟潋,他的心情却分外沉重。自他跌落山崖至今已近一月,同门生死未卜,黑衣人来历不明。他心知自己必须尽快前往青城山,可是只身前往要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却全无着落。
“彦殊。”希然的声音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
“你怎么来了?这里十分寒凉。”万悬立刻起身搂住了他。
希然身上裹着哈桑赎回的银鼠皮斗篷,脸色略显苍白,“醒了见你不在便想出来找你。”
“我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儿。”万悬拥着他坐下,轻抚着他的头发,“都怪我没保护好你,又让你受苦了。”
希然靠在他身上摇了摇头,柔声道:“你每次舞剑的模样端方无比,我总也看不够。”万悬轻轻叹了一声,把他往怀里又搂紧了几分。
“彦殊,你是不是急着想去青城山,你便去吧。”希然抬眼看向他,见他面上沉重,又说道,“你是怕再遇见上次那黑衣人吗?”
哪怕万悬根本不想承认,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确害怕再遇上那黑衣人。他苦笑了一下,如同第一次看清自己的软弱,万悬的脸上满是挫败,半晌才开口道:“那人招式之间的配合与连接几乎天衣无缝,我连躲避都非常吃力,更不用说还击了。”
“彦殊……”有的时候安慰的话并没有太大用处,有些事也并非安慰就可以解决。希然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动情道:“虽然此次不能与你同行,但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万悬吻了吻他的额头,应道:“嗯。”
又过了几日,见希然确实无大碍了,万悬便开始整理行装。他看希然一直在研究那三幅地图便问道:“那张与青城山有关的地图可有看出什么?”
希然把三幅地图并排放在书案上,说道:“彦殊,我在想师公留下的那四句话也许是对这三幅地图的解读。”他指了指地图,“你看,‘左山右林中佛陀’这句是不是分别对应了三幅地图?”
“那这个佛陀应该指的是大都,因为点苍和青城两派皆为道家学派。”万悬想了想说道。
希然点了点头,“只是点苍山和青城山皆有山与林,不知哪个是左?哪个是右?”
“那这么说来,‘双蛇足灵少女像’应该对应的是点苍山。”万悬思考道。
“你也觉得蛇与少女像可能和南诏国的女娲像有关?”
“嗯,如今的大理正是曾经的南诏国又是点苍山所在的位置,这样理解似乎比较合理。”
“如果山对应的是这句,那林便是指青城山了,只是‘百户坎印双壁间’不知具体指什么。”
“此次上山我会留意一下。”
“那剩下中间这句‘七星烛影黑衣卫’便是对应大都的。可是以我对大都的熟悉,竟一时也想不出指的是什么。”
“想不出便不想,等了结了这边,我们再一同去解开。”
“好。”
万悬拿出了剑穗又说道:“这里有些损了,能把它重新编一下吗?”他搂过希然,“这次把我的头发也一起编进去。”
温柔笑意荡漾在希然绯红的脸上,他身上的芳馨之气也如同被蒸发出来一般席卷了万悬。万悬贴近了他,轻缓的鼻息喷洒在希然泛着热意的颊上。炙热的唇随即吻上了他,吮吸着他口中的温热,勾勒着他无处可藏的舌尖。
银发舒卷在床榻上,缠绵的吻从希然软嫩的嘴唇滑向细白的脖颈,带起他一阵阵地轻颤。炽热的欲望让希然无力抵抗,令他溢出几声轻喘。
亲吻中,万悬扯散了他的衣衫,希然羞赧地伸手想遮掩微隆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