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城北的跑马场彩旗飘舞,锣鼓震天,马嘶人叫,热闹非凡。外场的看台上摆满了马nai茶、牛羊rou和各色节日食物。来人更是盛装出席,个个衣饰华丽,五彩斑斓,就连一匹匹骏马的马鬃和马尾也都用彩带扎成了辫子。
这番载歌载舞、尽情欢乐的盛景让前来的五个门派都颇感震惊。虽然他们知道蒙人本就能歌善舞,更不用说四大汗国统治的也都是些多才多艺的民族,如此奔放肆意、狂欢作乐的场面会让人生出一种天下大安、太平盛世的错觉,如同蒙人对外族的屠戮与暴力从不存在。
万悬忽然能明白为什么生活在大都的汉人都穿着蒙人的服饰,梳着蒙人的发饰,吃着蒙人的食物,因为他们在本质上已经不再是汉人了。
五个门派的弟子们今日全都穿上了各派的弟子装,这些传统的汉人服饰,让他们在这跑马场上更加显得格格不入。
首先开赛的便是赛马。一声哨响,一匹匹骏马甩开四蹄,烟尘四起。骑手们有的抖动缰绳,有的扬鞭策马,有的俯身催马,马与马之间似乎始终只在一个脖子的距离来回交替。场上你追我赶,互不相让。马蹄声、锣鼓声和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即便上场的几派弟子在骑术和马术上比以往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相对于这些在马背上得天下的游牧民族来说仍然差得太远。
有几名弟子一不小心就从飞驰的马上跌落下来,且不谈其他的赛马根本来不及停下,那些人似乎也根本不以为意,毫不避让,几乎要直接从他们身上呼啸而过。若不是躲得快一些就要当场被踩踏致死,但即便没死也已重伤,就连那几匹赛马都摔折了腿骨。
受伤的是武当和华山的弟子,谢青和段旭大声地提出了抗议,完者都走过去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就算跌下马的是蒙人,大家也一样会从他身上踩过去。”
各派的弟子们看着被抬下来重伤的同仁,再看看那几匹倒地的赛马竟已被当场宰杀变成了食物,不禁惊愕道:“为什么?那些马只是断了腿又不是不能活?”
完者都看了看这群质疑的人们,淡漠地说道:“身为一匹马,不能跑了,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强者为尊”,眼前这个民族刻在骨子里的铁血与强悍让五个门派的弟子们都沉默了。对于这群年轻的弟子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正面地与蒙人打交道,他们心底的民族自尊也是第一次被如此强烈地激发了出来,就算不能赢,也绝不能输得难看,输成笑柄。
赛马之后是射元宝,需要在疾驰的飞马上射中用细绳吊挂在高杆尖端的元宝。这群武林弟子最开始缰绳都不敢丢,现在至少可以放手射箭,已算极大的进步了。尽管仍然无法获胜,但是段旭十发八中也算好成绩了,当然在几乎百发百中的对手眼里简直不值一提。
然而令这帮蒙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下一场马上角力赛里,出战的武当派竟战无不胜,大大地拂了他们的面子。所谓马上角力,就是比赛双方纵马向对方疾驰,于两马相交时紧抓住对方的手腕,将对方拉下马即算胜利。蒙人虽然身强力壮,但是角力拼得是个巧劲,这正对了武当刚中有柔、柔中有刚的路子。谢青看准时机紧扣住对方手腕顺势向内斜按,运足了功力直送劲力,让对方既挣脱不得更无力拉扯,竟轻轻松松就被谢青拉下马去。接连几场皆是如此,这帮蒙人吃了亏脸色也开始难看了起来。
[br]
就在赛场上的对抗越来越激烈时,万悬却发现希然一直都不在。此时此刻,希然正在太ye池边等寿山。
“今日盛典,圣使为何穿得如此朴素?”寿山打量了一番希然身上素色的长袍,“不过这朴素倒是衬得圣使的容貌更为明艳。”
希然肃然地向他行了礼,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道:“此物无色无味无人知,却不能一滴毙命。”
寿山露出了诡秘的笑容,“哦?”
“每日只需一滴,瓶中物用尽之时便可达成目的,或快或慢皆由殿下掌控。起初只是疲惫,慢慢地会食欲不佳,接着便是Jing神不振,日渐萎靡。太医查不出原因只会当作是需要益气助阳,填Jing补髓。”希然直视着寿山,“殿下不觉得这样更为稳妥吗?况且若殿下改变主意,亦可慢慢自行恢复。”
“呵……改变主意?”寿山向前一步靠近了希然,“有时我在想,若你不被身份所囿,应该也能成为一代枭雄。”
希然后退了一步,“希然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寿山依旧笑着靠近他,“昨晚圣使的箜篌可谓余音绕梁,令本王叹服。”
“只是不知殿下的长线可有布置好?”希然平静道。
“圣使放心,大鱼跑不了。”
“那殿下答应希然的事是否可以兑现?”
“这个自然。比武大会一结束,活下来的人皆可以离开。” 寿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多谢殿下,恕希然先告辞了。”
谁料寿山出其不意地将他按在了亭台的廊柱上,他贴近了希然,用双手制住他的双臂,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