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王爷!”
李大壮原本还因为自己误成了私兵而惴惴不安,这回觉得好像还能戴罪立功,干劲别提多足了。
看着李大壮走远的背影,陆陵天沉默了片刻,在想这些私兵最后要如何解决。
他想劝说皇上纳入军畿营,毕竟他们对陆倡浩做的那些事毫不知情,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朝廷选中的人,以后要为朝廷办差。
若是论罪,太冤枉了。
竹二见他面露沉思,忍不住叫了一声:“王爷?”
“没事,”陆陵天敛好思绪,吩咐了一句,“回去之后让竹三仔细去查钱老板身边那个叫小十的护卫,他应该就是刚刚李大壮嘴里那个官爷。”
今日在茶楼上,陆陵天特意将钱老板和他身边的人都看得仔细。
在下雨之后,这个护卫护在钱老板身后进的船,手下意识撑了一下船楼的门,叫陆陵天看到了他左手上手背上有一道很新的疤痕。
因为是新留下的,可能刚刚愈合,还是rou粉色,与旁边肌肤有明显的差别。
当时陆陵天没有多想,因为一个护卫手上有伤太正常了,但今夜听了李大壮说的,又觉得未免有些太巧合。
竹二领了吩咐,在回到别院后马上就去找竹三了。
而别院里,竹一一直等着,见陆林天回来便迎上去,拿出一封信来,低声道:“王爷,韩少将军的信刚刚来了。”
陆陵天一直在等这封信。
他就着廊下的灯笼将信展开,待细细看完后唇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神色轻松了一些。
将信收回怀里,陆陵天复又问:“竹六到哪儿了?”
竹一:“昨日竹六飞鸟传信过来,人到犁江了,最快再有三日可以抵京。”
“好。”陆陵天点头,“他的消息你注意着些,抵京后第一时间告诉我,另外,派两个人去澍水城外最近的那个驿站盯着。”
竹一应了“是”,陆陵天便让他早些去休息,自己也回了后院。
寝屋静悄悄的,他小心推门,尽量不弄出声响,然后在外间将外袍脱了,这才轻手轻脚的往里走。
沈梨其实没有睡得太熟,在他躺进被子里时便迷迷糊糊醒了,伸手去抱他。
陆陵天吻了吻她的发顶,安抚着握住她的手,然后轻声哄了两句,等又把人哄睡了,这才闭上眼。
接下来两日沈梨都没怎么出门,贝萦雪倒是待不住了,自己带着护卫跑出门去瞎逛。
出乎意料的,陆陵天也没有出府。
除了在书房里见几个暗卫听他们说调查上来的事,他竟然也没有再亲自出去查什么,沈梨在这日端着一碟点心去书房时忍不住问起:“王爷都不用出门了嘛?”
“嗯,明日陪你去千灵寺看望祖母,其余的事不急。”
陆陵天揽过小姑娘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脸枕上她的肩,闭目养神。
沈梨如今肩膀已无大碍,手也可以用力了,她让陆陵天靠在自己身前,轻轻给他揉了揉额角,软声道:“你不出门,但好像比出门还累。”
陆陵天低笑出声:“最近查到的消息都汇总到我这边,我理了一下前因后果。”
“如何了?那个小十到底是什么是身份?”
陆陵天闭着眼道:“是平王放在钱老板身边的负责传话的人,之前你想得没错,钱老板明面上的事情太多了,陆倡浩不可能让他来做这个纽带,所以这个人是小十。”
“这应该是他的假名,竹三试探过,他的身手很好,做一个商贾之家的护卫那都是屈才了,陆倡浩所有的吩咐都是他传达下去的,以太子的名义,我猜测,那枚仿制的印章也该在他身上。”
沈梨听后想了想,在心里也将这事情理了一番。
“所以平王为了尽可能避免事情查到自己的头上,在澍水其实只放了一个人,就是这个小十。”
所有的事情都由小十以太子的名义来传达,同时把他安排在钱老板的身边,盯着所有账目,同时如果有人查到钱老板头上,他也会第一时间知道并且上报。
“但是钱老板若是一直以为自己在帮太子办事,为何之前在京里会见平王呢?”
这不是一件自相矛盾的事么?沈梨不明白。
“嗯,”陆陵天揽着她,这次食指没有点在桌上,而是点在了姑娘的腰侧,“这件事我猜测去京都见平王的其实是小十,现在便是要找个机会,我要单独见一见钱老板,探探他的说辞。”
只是现在这个机会还没来,所以陆陵天一直不紧不慢的在别院里待着。
沈梨见他看起来一切自有安排,忍不住凑近了问:“王爷在等哪个机会啊?也跟我说说呢?”
陆陵天笑,看着她充满好奇的眼睛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才低声道:“等这个小十自己伺机而动的机会。”
“嗯?”沈梨没明白。
陆陵天与她耳语几句,沈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倒确实是不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