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姑娘,迷迷糊糊间便凑了过来,挽住他的手,将脸蹭上他的肩。
若不是外头的景致变了,好像一切与他们在京都时没有什么不同。
陆陵天闭上眼,心想大概是因为有阿梨在身边的缘故,那便在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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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一夜无梦,翌日醒来时天光大亮,陆陵天已经不在身边了。
菀姝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屋里有动静便进了里间,见沈梨起了,赶紧去端水进来伺候她梳洗,又去架子上给她拿了衣裳来换上,将人扶到了妆台前。
如今桃枝伤了手不方便,沈梨身边只能她一个人伺候。
好在菀姝JSG一向有条理,倒也没有手忙脚乱。
她一边给沈梨挽发,一边道:“王爷早些时候带着竹一出门了,让我跟夫人说一声,他大概晌午后回来,还嘱咐夫人在屋里好好养伤,若是无聊了便去找郡主聊天也可以。”
沈梨如今身子不便确实也不好去外头,听了菀姝的话她点点头,也知道陆陵天应该是的马不停蹄地去查事情了,于是用过早饭后她去了贝萦雪的院里。
贝萦雪今日其实是很想出门的,但一大早就被他表哥交代,今日先在院里待一天,陪陪她表嫂。
她想起沈梨肩上的伤,也怕她一个人无趣,应了下来,这回正往沈梨的院里走。
两人在半道碰了个正着,相视一笑,索性谁的院子都没去,找了个湖边的亭子坐下聊天。
贝萦雪看着沈梨,那双明媚的大眼睛眨了眨,突然道:“表嫂,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下秦夏小师傅的事啊?就是你们小时候的也可以。”
“怎么突然问起他?”沈梨惊讶地问了一句。
“啊,就是……随便问问啦!”贝萦雪莫名有点扭捏起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又小声道,“我觉得跟他待一起很舒服,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所以有点好奇。”
沈梨闻言轻轻扬了一下眉,秦夏身上确实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但她也是第一次见贝萦雪这副模样。
若是因为别人,沈梨少不得要打趣两句的,但想起秦夏的身份,她却突然敛了神色,若有所指的低声道:“秦夏虽是俗家弟子,但他是从小在寺里长大的。”
贝萦雪的眸光微微一闪,片刻后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揪着帕子的指尖,声音很轻:“唔,我知道,我才不会做什么……”
沈梨看了她一会,抬手摸摸她的头,又重新笑起来:“不过,说一些小时候的事也可以的。”
她想这世上大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旁人不会感同身受,所以也无需置喙。
贝萦雪原本还有点突然而来的惆怅,在沈梨絮絮说起一些他们小时候在澍水相识的事后,又渐渐明朗了起来。
最后甚至还缠上她道:“那你去看永昌侯府……哦不是,沈府老夫人的时候能不能也带上我啊?我也想去千灵寺看看!”
“好啊,带上你。”沈梨笑着点念头,“只不过怕是得等我的肩再好一写才行了。”
她的肩膀用了几天药现在已经慢慢消肿了,虽然动起来还会有点刺痛,但应该再休息一两天便能出门了。
这天沈梨在别院里与贝萦雪聊天,又看她自己找乐子拉着下人玩捉迷藏,时间倒也容易打发。
而陆陵天今日一早在书房见过竹一和竹三后,直接带着竹一出门去了一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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澍水的府台赵大人今日照例是早上去府衙转一圈后便准备回后院换身衣服,然后提上鸟笼出去溜达溜达。
前几日钱老板那儿的分红又来了,他一大笔银子进账,现在心情正好的不得了。
挺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赵大人哼着小曲儿推开了后院自己屋里的门,刚一抬眼,突然惊叫了一声:“唉呀妈呀!”
整个人都后退了两步,差点脚一崴跌坐到地上。
就见他的屋子里,一个墨衣金冠的高大男人漫不经心的坐在椅子上,食指在桌上轻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锐利。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护卫模样的人,脸上神色倒是没有那么吓人,甚至还好心想来扶他一把。
赵大人一袖子甩开他,胖胖的身子扶着门框自己站稳了,回过神来之后怒目而视:“你,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府衙后院!给我来人啊!”
男人看着他跳脚,神色无动于衷,给了那护卫一个眼神,护卫便拿出了一块腰牌往赵大人眼前一放,甚至还怕他看不清楚,就差怼上他的脸。
而刚刚还怒火中烧要叫人的赵大人却在看到那块腰牌时突然神色一惊,瞬间就变了脸。
他躬着身子赶紧上前行了个礼,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胖脸上挤出笑容:“竟是耀王殿下!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冒犯王爷了,还望王爷莫要见怪,下官这也是被吓了一跳。”
毕竟你是王爷也不能突然莫名其妙闯人后宅啊!
陆陵天冷淡的眉眼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