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这种话,没有人离开谁会死的。”
尹承的话使费星阑心中触动,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重要,重要到可以左右一个人的生死。
他是尹承对于这个世界唯一的渴望,费星阑就像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慢性毒药,尹承越是靠近,越是欲罢不能,根本无法自拔。
费星阑默默地点燃一支烟,把烟塞到尹承的唇间。
深吸一口气,烟草的味道直入深肺,将费星阑和尹承一起包围。
尹承捏着烟,笑道:“这说不准是我的最后一根烟了。”
“开什么玩笑,你就想这么一死了之?那可太便宜你了!”
费星阑自己也点燃一支烟,从烟雾缥缈中看着尹承,眼神中是深深的眷恋。
“你不许抽,伤肺。”
尹承从他手中夺过那支香烟,一长一短两支烟,在他的指尖燃着。
看着烟雾袅袅,尹承呓语一般说道:“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这种感觉,简直比让我坐牢还难受。”
“以后你就会知道,我并没有那么重要。你的人生里,也不是少了我就过不下去。”
尹承摇头道:“你不明白,人的心里没有一份寄托,会活不下去。”
“你不是还有你的狗吗?”
“我可以陪杰克一辈子,但是杰克不能陪我一辈子。”
缥缈虚无的白烟之中,费星阑似乎看见尹承的眼睛里闪着一抹泪光。
他不甘心,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与落寞。
“轰隆隆——轰——”
洞外响起震耳的雷鸣,费星阑被雷声惊得一颤,瞪大眼睛望向洞外,雨似乎越来越大了。
老天爷总是喜欢变脸,暴雨中的Yin暗,shi冷,与他们泡温泉时的阳光烂漫形成巨大的反差。
费星阑这才意识到,那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会不会害怕?”尹承突然对他问道。
“怕什么。”
“打雷。”
“不怕。”
费星阑摇头,双手一起按住尹承的伤口,但是这样的按压已经无法阻止血ye流出的速度。
手心被尹承的血染热,衣袖浸shi,费星阑不禁猜想,一个人流多少血才会死,尹承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大量的失血,尹承明显感觉自己的体温正在流失,脸色越来越惨白,身体微微颤抖,他觉得冷。
“好冷。”
尹承将头倚靠在费星阑的肩头,沉重许多,呼吸宛若游丝。
费星阑缓缓抚着他的后背,沉声对他劝道:“等雨停了,我们就爬上去找警察,让他们送你去医院。”
“不行。”
尹承摇头,手臂紧紧地圈住费星阑的腰,似乎要把他的腰勒断。
“尹承,你不要这么固执。退一步,才能海天阔天空。”
“我没有退路。”
尹承的脸贴着费星阑的侧颈,或许是自己的身体变冷,觉得费星阑的体温格外热。
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发现费星阑的双手也在颤抖,眼神失措。
虽然尹承的体格健壮,但也熬不住这样一直流血,他对费星阑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先帮我把血止住。”
“怎么帮你?”
费星阑没有帮人包扎的经验,实在无从下手。
“撕开衣服,把衣服扯成布条,勒住伤口,可以有一定止血的效果。”
“好。”
费星阑点头,然后扒下尹承身上的外套,扶着他坐直身体。
“你坐好。”
尹承有点坐不稳,大狗立即贴过去,让尹承靠在自己的身上。
尹承靠在大狗的身上,杰克的眼神透露出它的担心,对主人的依赖与心疼。
“我没事,杰克乖。”
尹承抬手抚了抚大狗的后背,拉扯到伤口,还是会觉得疼痛。
费星阑撕开尹承身上的黑色T恤,伤口一片血红,似乎已经露出了肋骨。被火烧灼之后斑驳丑陋的肌肤,上面多出一道红色的裂口。
费星阑感同身受,自己的肋骨隐隐作痛。
他按照尹承的话,把裂开的衣服撕扯成布条,一圈圈缠绕在尹承的腹部,包裹伤口。
伤口被布条勒紧,血暂时止住,费星阑看着自己满手的血,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近。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
“汪!呜汪!”
洞外传来清晰的狗叫声,尹承从背后抱住费星阑,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巴。
杰克竖起耳朵,警惕地望向外面,瞪着眼睛,龇牙咧嘴,已经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呜——嗷呜——”
大狗的喉咙间发出低哑的警告,随即看见洞口出现一条穿着工作服的搜救犬,杰克立马起身冲出山洞,张牙舞爪,扑向搜救犬。
“汪!呜汪!呜,呜呜——”
“这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