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睛,手紧紧扣住桌沿,“手怎么受伤了?”
“情绪激动后,自己弄的吧。”陆谢春说。
“那……一定要等四五天吗?”沈云翘忍不住问。
“不用。”陆谢春说,“三天就够了。”
沈云翘眼睛亮了亮,但很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又忧愁了起来。
沈云翘在妙如春医馆又待了好一会儿,才出门,往康远侯府走去。
她是坐马车来的,可这个时候也不想坐车,慢吞吞地往康远侯府走。
夏末的日头有些热,沈云翘却不怎么能感受到。
终于走到了康远侯府的侧门,沈云翘右脚沉涩地迈进门槛,这个时候,她猛地转头往后面看去。
长街上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人,连风都没有。
沈云翘垂下头,有力无气走了进去。
康远侯府的后门缓缓合上。
刘曜站在康远侯府后门所在长街的拐角上,望着紧紧闭合的木门,问身边的侍卫,“她开心吗?”
沈姑娘的怏怏不乐几乎刻在了她的每一寸头发丝上,侍卫摇头说:“沈姑娘心情不太好。”
刘曜五指逐渐合拢,“离开我她也不开心,可是……”他唇角扯了扯,“她还是要离开我。”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刘曜Yin鸷地笑了声,问。
刘曜极具压迫性的气势让侍卫心头发慌,他定了定神说:“属下不知。”
刘曜目光越过康远侯府的红墙,往西南方向看过去,那是春间院的位置。
“应该是……会更不开心。”
后面几个字刘曜声音太轻了,侍卫没有听清楚,只是看到眼前人忽然动了,侍卫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一刻钟过去了,三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也过去了。
“小姐,该用晚膳了。”听燕小声提醒。
“我不想吃。”沈云翘扣弄着窗棱上的雕花。
“小姐,从昨天开始你就没怎么吃东西了。”听燕说。
“我不饿。”沈云翘说。
“小姐……”
“听燕,我想自己待一会儿。”沈云翘扭过头说。
见沈云翘心情真的很苦闷,不想见人,听燕只好无奈地退了出去。她走后,沈云翘继续趴在窗棱处,望着天上色彩变化的晚霞,重重地叹了口气。
沈云翘开始数着时辰过日子,每一刻都觉得自己的心在煎熬,都觉得自己度日如年。庆幸的是,再痛苦再漫长,日子也有结束的一天。
又是一天结束了。
沈云翘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想到后日就能去乾明宫看刘曜了,只需要再等一日,她心情终于好了一点了,也有了一些困意。
翌日清晨,她陪祖母一起用早膳,刚刚喝了小半碗莲子羹,就见伯父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云翘有些奇怪地道:“伯父,你今天没上朝吗?”
往日这个时辰,她伯父应该在宫里上早朝。
“今儿不上朝。”康远侯让婢女再添一碗粥。
“不上朝?”
“昨儿我们去上朝,赵得信就说陛下病了,免朝三日。”康远侯拉开老夫人旁边的凳子坐下。
“生病了?”沈云翘手里的筷子险些没有拿稳,“严重吗?”
“应该有些严重。”康远侯斟酌地说,说完,他似乎有话想对沈云翘说,余光瞥见老夫人,康远侯忍住了。
用过早膳,康远侯来到了春间院,见沈云翘有些魂不守舍,他叫了她一声。
“云翘,你和陛下……”康远侯问过几次沈云翘和刘曜之间的事,毕竟刘曜不是寻常人,他是帝王。
前些日子,刘曜对他的态度又温和的令人诧异。但沈云翘始终也没给他一个准话,康远侯也看出来了,不是她不想给,是沈云翘是迷茫的。
“伯父,我和他很好,你放心吧。”沈云翘挤出一点点笑意。
康远侯不太相信。
沈云翘又说:“伯父,我心里都有数的。”
康远侯逼问了很久,可什么都没有问来,沈云翘更是心情低郁,康远候只好离开了。
康远侯离开后,沈云翘心更乱了,刘曜病了,病的很严重?想到这儿,沈云翘提醒自己,皇宫里那么多厉害的太医,他就算病的很厉害,也不会有事的,再说,刘曜身体一直很健康。
可虽然能这样告诉自己,沈云翘心依旧在胸口处怦怦作乱。
沈云翘一直忍到了未时,随着时间流逝,心跳没有平静的趋势,反而越来越乱。
她深吸了一口气,叫了声听燕。
“小姐。”
“帮我备车。”
沈云翘又去了妙如春医馆,一看见陆谢春,不等他说话,沈云翘便急不可待道:“陆大夫,你知道刘曜生病了吗?”
陆谢春示意沈云翘别急,他安慰道:“不严重。”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