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斯起身将书本放回不远处的书架,冷冽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逐客令一出,居遥伤心地问道:“那我还能回来吗?”
‘这个愚蠢的小人类竟然抓住了重点,若是之前,想必又是要问为什么、是我惹你生气了吗这类没有意义的问题。’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
冷斯先前也说过这句话。
她不会限制一个人,限制了依然留有隐患,她更擅长的是消灭。
“那太好了。”居遥将手放在不安的小心脏上,她差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温暖的城堡了。
‘小人类最起码没有蠢到不知道哪里才是庇护她的地方,老贵族区的血族对人类绝不友好。’
冷斯想到今早阿塔拉给她的传讯,这个小人类如果出去,将会迎来一场“浩劫”。
“那我这就收拾东西走啦。”居遥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冷斯正在挑书的手垂在身旁,侧目看向这个兴高采烈的小人类。
像极了要去春游的幼儿园小屁孩,开心到碍眼。
走到一半,居遥回头问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真是丝毫无优雅、礼仪的邀请。’
不对。
冷斯危险地眯了眯眼,明明是她下令驱逐这个人类离开她的城堡。
这个人类的态度,体现的不是心大,就是无知。
居遥看这表情,已经懂得对方的想法。
“我要是看到好东西会给你买一份的!”居遥说完时走到了书房门口,顺手带上门,将最后的声音一并盖住,“我还是有点小钱的。”
房门紧闭,书房内不再有聒噪的声响,恢复静谧。
但冷斯能听见居遥的脚步,想象出蠢笨的小人类正往小客房走去。
她缓缓移开目光,在一排排书前行走。
她抽出了一本书,书名为《愚蠢之迹》。
·
翌日下午,居遥才拖拖拉拉地从床上爬起。
好在行李收拾好了。
临走前,居遥照例向美人道别。
“给你一个忠告。”在书桌前翻书的冷斯头也未抬地说道。
居遥凝神倾听。
“你可能会死在外面。”
居遥还以为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反正人不是死在家里就是死在家外,但她依然感谢了对方“真诚”的提醒。
“你不用担心,我会安全并带着礼物回来的。”
‘愚蠢的人类果然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还妄想着是冷斯亲王在关心自己。’
书上覆下一片Yin影,冷斯知道,这个小人类来到了她身侧。
“赫尽,难不成你是知道些什么?”居遥的手放在典雅厚重的红木桌,衬得粉白的指甲颜色都淡了不少。
冷斯看完一面,翻页,“老贵族区对你来说是一个牢笼。”
这个人类待在血族领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决定,逃回联邦,去到她口中的南方海岛过日子还差不多。
“笼子?”居遥深知自己命途多舛,不过回顾她穿越过来没心没肺地这几年,大多数时光都是在床上玩手机,个人幸福感不说多高,起码比大多数有远虑或有近忧的人自在多了。
居遥想了想,“只要笼子足够大,就很自由。”
冷斯瞥了她一眼,“这还是笼子。”
在笼子内的猎物根本无法拥有自由。
居遥双手交叉负在脑后,“逃避的自由也不是真正的自由。”
反正都一样,居遥缺少哲学思维去思辨何为自由,不过能躺下睡觉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真是一个不会审时度势的人类,眼光狭隘。’冷斯正要翻页,发现自己一直看的是同一行。
‘谁让这个小人类太弱小了呢,一个正常的天气都可以将她冻伤,还奢求什么保护能力?’
·
离开黑森林没多久,天色彻底昏暗。
没有路灯,前路如渊,看不到尽头。
居遥吸取了教训,得有个“好心人”送她到镇上才行。
半小时后,那个曾经“抓”她到警局的保镖队长生无可恋地开车过来。
居遥自认为自己是饱含感激的。
“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到达镇上。”
在保镖耳中,这就是天底下最尖酸刻薄的嘲讽——让你抓我。
那天他被伯爵教训了一通,他就清楚,这家伙不能惹。
他只期望这个人类早点闭嘴,不要用她那明明好听却分外折磨人的话来钻他脆弱的耳朵了。
事实不如他愿。
“老贵族区最近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保镖内心一咯噔,下一秒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再凌虐他,“你说什么……大事?好像没有。”
“那八卦呢?比如阿塔拉亲王强抢民女之类的。”
保镖差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