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铠搬来学校旁同住,这是林语冰未曾想到的。毕竟酒店式公寓里最顶级的“千尺豪宅”也不过一百平,还不如宋家半层楼的面积大。
帮林语冰选房时,宋柏铠特意挑了单人间,在最大程度照顾林语冰自尊心的同时给他最佳的生活条件。但若想和林语冰做邻居,宋柏铠就不得不放弃高层的总统套间,来九楼住林语冰隔壁的单人公寓。
林语冰的油画社团活动自然没去成,他被宋柏铠拉着去附近的惠康采购生活用品,两人在麦记简单吃了口中饭。
下午一点是就餐高峰期,既有忙里偷闲来堂食的工作党,又有刚下课饥肠辘辘的大学生。宋柏铠对着点餐机犯难,反复三次付款失败,引得后面排队的顾客侧目。林语冰看不过眼,主动从座位起身帮忙,不出半分钟搞定。
宋柏铠面子上难免有些挂不住。他从小成绩优异,接管公司后更是实绩满满的KPI狂魔,可偏偏过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生活自理能力几乎为负。
嚼着酥脆的薯条,宋柏铠食不知味。他上下打量林语冰,问道:“从前你最娇气,现在怎么穿条牛仔裤就出门,都不打扮。”
林语冰正在开朱古力nai昔的盖子,听到宋柏铠的话,手腕一抖,两滴冰凉的深棕色nai昔喷到今早刚从烘干机里取出的纯白T恤上。
“可能是没什么心情吧,学习忙,社团事也多,我还想趁reading week的时候出去做兼职家教。”林语冰语气平和,端起盛夏里ye化结出水珠的背壁。
宋柏铠轻笑,“不至于吧,然姨舍得让宝贝儿子做打工仔?”
听见母亲的名字,林语冰握着nai昔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方然,他的母亲,他最爱的人,也是破坏宋柏铠家庭的第三者,间接导致宋柏铠母亲自杀的罪魁祸首。
沉默片刻,林语冰抬头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妈妈三年前就去世了。”
宋柏铠为林语冰递面巾纸的手僵在半空,犹豫许久,他擦掉林语冰手背上快要干涸的nai渍,低声道:“抱歉,节哀。”
一顿饭吃得压抑,从麦记出来,两人打算去日本城给新屋添些碗筷。
宋柏铠放了自己半天假,如今秘书又打电话来请示,说昨日洽谈的陈总临时决定提前签订合同,今晚想要见宋柏铠面谈。
“等会我帮你提东西回家,foodpanda外卖解决晚饭ok吗?还是我叫厨子来烹?”宋柏铠回完消息,征求林语冰的意见。
林语冰听着宋柏铠手机不停响起的提示音,主动拿起装满生活用品的袋子,“是要去工作吗?这点东西我自己拎回家就好,不沉的。”
宋柏铠没再和林语冰客气,目送他穿过马路进入公寓大堂。两分钟后司机抵达皇后大道西,载着宋柏铠往中环CBD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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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早年在内地发迹,老家黑龙江。宋柏铠边检查合同边满香港找口碑好的东北菜馆,终于抢到奥运那边一家馆子的最后一张桌。
宋柏铠是典型的粤菜胃,对北方菜不感冒,两小时下来饭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三杯。
可惜陈总不爱红酒,专给宋柏铠添白的。
“陈生,酒量太好。”
宋柏铠眼前发飘,突然想念起林语冰煮的牛nai莲子羹。那东西解酒,且甘美。
陈总难得在商场上碰见如宋柏铠这般年少有为的人,酒过三巡仍嫌不足,还要给他杯里满上。
秘书及时起身阻拦,不卑不亢道:“陈总,明日签合同,到时再饮。”
陈总朗声大笑,可算放宋柏铠一马。
“阿铠,有空来内地,伯伯请你喝个够!”
宋柏铠无奈地笑,叫服务生上盏浓茶。
将近晚十点,宋柏铠终于从酒局脱身,没回浅水湾,直奔林语冰住的酒店式公寓。
林语冰刚洗过澡,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就听见门被拍得咚咚响,像哪家遭了匪一般。公寓治安极好,楼下二十四小时保安值班,非住户根本无法进入。
料到是宋柏铠回来,林语冰围好浴巾,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赤脚跑去为他开门。宋柏铠醉得不轻,头低垂着,一眼就看到林语冰白嫩的脚背和微微蜷缩的脚趾。
“你做乜嘢?勾引我?”他抱住林语冰的腰,一步一步往屋里蹭。
林语冰闻到宋柏铠身上的酒气,可怜他忙于应酬,终究没忍心直接推开他。
“我去给你煮牛nai。”
宋柏铠摇头,说自己在餐馆喝过浓茶解酒,肚子胀得很,再装不下其他。
林语冰问:“那我扶你去睡?”
“一张单人床,我睡你身上?”宋柏铠故意逗弄他。
果然,林语冰的脸蓦地红起来,扭过头不再说话。
宋柏铠抱着林语冰,不停地嗅他的耳垂、颈窝,醉话连篇:“你男朋友怎么不来看你?还没我挂念你……我好挂住你哦BB。”
林语冰愈发羞赧。什么男朋友?他清清白白一只单身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