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山鬼跟在他身侧,“昨日见你背有药筐,难不成你是个大夫?”以为他要赞叹两句,“这般销魂的你竟也悬壶济世”
季向秋想起昨日画面,一时又羞又恼,刚要发作却见远处有人朝他奔来,口中大喊:“季大夫不好了,出事了”
“是谁人出事?”
“阿桂被蛇咬了,季大夫求你快去救救他”
季向秋快步与他行去,同时询问毒蛇样貌,来人详尽说明不敢遗漏,一面又道:“定是阿桂在庙中玩闹惹怒了钟馗天师”
季向秋依蛇样貌从家中拿来草药,随后去往来人家中。好在蛇毒不烈,划肤取毒,捣药热敷,他对此也算得心应手,一气呵成。
“天师庙中常有蛇虫出没护法,这顽童怎就不听……今日季大夫多有劳累”
季向秋见他要赠物答谢,当即敛容拒绝,也是思虑间询问道:“天师……当真灵验?”
山鬼虽非rou眼凡胎能视之躯,却也不爱人群,自顾在门前单手支托下颔,悬空侧躺,静观其变。
百无聊赖之际终于见其与人作礼告退,待离此地这才靠前哼道:“你倒有些本领”
季向秋并不应他。待他走至家中,约莫已到午膳之时。所住是一普通屋院,简单朴素,甚有清贫。
山鬼见他在院中洗米拾菜:“我见你年纪也该谈婚论嫁,身侧怎无妻女?”顿了顿,恍然大悟:“难不成你生来喜爱男子,心有不肯?”
似被戳中痛处,季向秋怔愣一下,侧脸瞥他一眼:“与你何干”
“自是有关,若是如此,日后倒好行事”,山鬼哼笑,旋即在四处打量起来——住所连有两间,东侧依附火房,内部朴素,并无奢贵。
季向秋是早起入山,如今体沉神乏,午后见那鬼怪仍四处游看,兴致勃勃,便也随他如此,自顾熟睡片刻。只是眨眼竟到日落西山,人人疲倦归家之时。
“你倒是自在”
听见响动,季向秋从醒后恍惚中回神,起身只见山鬼伏在桌上,侧着青黑丑陋面容,神情不耐——说来若论五官轮廓,他倒长着端正姿容。
季向秋盯着那双同样的青黑赤足,若有所思:“原以为你是惧怕地上阳气,不敢着地”
山鬼哼声:“是怕沾有地上脏秽。凡间之物休想伤我分毫”
“你就如此笃定?”季向秋想起什么,“我与你打个赌,若有凡物能伤你,你便将东西还我,回归山林”
“若是未有?”山鬼似被激起好胜之心,眼中甚有得意。
季向秋心中一沉:“随你所愿”
天际昏沉,晚风拂动,秋意然然,有人见他往山脚行去,好心提醒道:“季大夫早些归家为好,夜间多有蛇虫,恐有遇险”
季向秋谢过后并不停步多言,倒是身侧赤足行走的鬼怪颇有不悦:“要去何处比出胜负?”
季向秋脚步一顿,眼前是一方正含威的天师庙。此庙乃村民集资所建,常有村人祭拜,贡奉不断,以求魍魉不近,无病无灾。
山鬼见他一言不发,又见庙中置有神像牌匾,当即心领神会,哼笑道:“若要深究,此等可非凡人之物”,同时上前走近庙门,在门口停下转身看他:“我先前便说不怕驱鬼之术”
话音刚落,不料不知何处来了神人,似置狂风在内,将他吸入庙中,门窗响动,随即重重闭合。四下寂静,仿若无事发生。
季向秋瞪着紧闭的庙门,思绪发直,心跳如鼓——方才画面乃顷刻发生,叫他缓了许久才从错愕中抽回神绪。
“山鬼”,季向秋觉到心口发紧。古有传闻天师食鬼救君,方才难不成真是天师显灵,将那恶鬼收走?
季向秋心中一惊,想起要物未有拿回,当即推门闯入,大喊道:“天师手下留情,我……”
只是抬眼却见山鬼毫发无损,甚有不敬地坐在天师头上,眉眼含笑地看他:“怎么,你竟信以为真,怕他收我?”
“你……”季向秋怔愣片刻,后知后觉是他作态捉弄,有心看自己信以为真,好行嘲笑。敛容道:“恶鬼”。心间却是悬石沉落,松下口气。
山鬼哼笑:“早说我不怕驱鬼之术。天师不过凡人因惧臆造,以此慰心,就是真有此人,天下鬼怪繁多,他如何处处顾得”
季向秋听他嘲笑早是愠怒耳热,又羞又恼,转身欲走。山鬼见状当即跳下拉住:“此次是我赢胜”
季向秋沉声看他,思绪懊恼:“……如你所愿”。刚要询问他有何愿,不想天旋地转,被他推倒压在地上,一面扯他衣带,一面得意笑道:“自是两厢情愿的交欢”
季向秋听他大言不惭,顿觉面红耳热,挣动道:“何来两厢……嗬莫在此处”
“是你输我,哪有讨价还价”,山鬼说着也顾不得将他衣物脱尽,掌心一路向下,将他亵裤褪至脚踝,随即高抬他腿,露出身后那处香艳之地。
“呃……”季向秋猛地一颤,后脊僵直,抬手推他挤按着欲往里闯的指,双目含惊:“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