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下雪了!”
楼外一声欢呼雀跃的高喊引得教室内低头自习的学生纷纷抬起头,胆大的不顾讲台上还坐着老师就站起身子探着头往外看,胆小的侧着头和旁边人或者前后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安静”,年过半百的老师走下讲台,站在教室中间指着一群不守纪律的学生朗声斥责,“瞧瞧你们,好歹是大三的学生了,怎么还跟个三岁小孩似的有点动静就坐不住。”
手指点啊点,点到一位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生时,想要再次出口训斥的话咽了下去,眼中充满赞许的笑意。
不为外事所扰,不随大流飘逐,镇定自若,稳如泰山。不错不错,此子必将前程似锦,宏图大展。
一个足有一米九的高壮大汉抱着膀子风一般冲进了宿舍楼,进了寝室门就跳着脚在客厅疯狂转圈。
“靠,冻死老子了!”
从房间出来的卫青倚在门框冲跳脚大汉笑着招手,“过来,爸爸给你暖暖手。”
熊高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将自己的两只大熊掌塞进卫青白嫩的手心里,卫青边揉搓边张着红唇哈气。
“你一点都不冷吗?”
卫青比他矮还比他瘦很多,可双手却很暖和,熊高鼎不免非常疑惑。
“习惯了”,卫青攥着男人两只大掌贴在自己脸颊上,“你虽然来这第三年了,不过这是第一次经历H市的寒chao吧”,熊高鼎点点头,“北方和南方不同,南方的冷是shi冷,冷到骨子里,北方人来南方大多受不住南方的这种冷”,熊高鼎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瞅到郤知从房间出来后,大熊立马指着道,“老四也是北方的,他咋就没事嘞。”
卫青将熊掌又贴了回去,瞥了一眼接水的郤知,“他,他骨头太硬,寻常寒chao奈何不了他。”
“臣附议”,脖子上突然压了一块冰冻得熊高鼎一哆嗦,回头一看不是冰是董lun旭冻的发紫的嘴唇,“滚犊子,你想谋杀亲爹啊”,熊一般的身躯奋力扭曲想挣脱身后男生的搂抱。
“冷死了,让我暖暖”,董lun旭的细白双手又缩紧了些。
再次从房间出来的郤知扫了一眼相拥相贴的三个大男人,最后目光定在不断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开的熊高鼎身上,唇角微勾,笑容古怪。
卫青察觉到郤知的视线后抬头回以笑容,“老四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嗯,出去有事”,郤知收回目光转身向门口走去。
“还回来吗?”
“不回了。”
盐粒般的小雪渐渐转为晶莹剔透的片片雪花,从万里高空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夜色浓稠似墨,深沉的化不开。路上行人车辆来往匆匆,都赶着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灯光明亮晃眼的宽阔大道上,一位脖间套着厚厚白围巾的瘦弱男生悄无声息地拐入一条漆黑的无人小巷,大步流星地走了十几步后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朝着空无一人的巷口厉声开口,“出来!”
眨眼间,五六个二三十岁的男人从巷口走了进来。为首的膀大腰粗,满脸横rou,目光凶狠,笑容狰狞,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好人,胆小的见了多半要绕着走,然而男生却只是眯了眯眼,冷着脸吐出两个字,“有事?”
“他nainai的,这小子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拽,看老子不……”
站在中间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矮个男人嘴里吐着脏话,撸着袖子就想往前冲,为首的壮汉抬起胳膊摆了摆手,“小兄弟,我们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儿紧,只要你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咱保证不为难你。”
保证不为难?呵呵,喻瑀扫了一圈壮汉身后的几个男人内心冷笑,一副随时想要扑上来揍人的样子跟我说保证不为难?
郤知开了门,嘴里咬着棒棒糖的可爱男孩很自然地踏进了房间,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房间又小又粗陋,他不是很满意,但……眼珠转回郤知身上,长得够帅,视线向下移动,那里应该也挺大吧。
郤知毫不在意男孩不加掩饰的赤裸目光,他摆出招牌式温和笑容询问道“要洗澡吗?”
男孩点点头,拽出嘴里的棒棒糖棍随手丢在地上,脸上挂上大大的灿烂笑容,“老公,稍等人家一会儿哦。”
巷子里喻瑀解下身上的背包,单手拎在胸前朝对面的男人们晃了晃,接着两手提着书包带子缓缓向下弯腰。
尖嘴猴腮的矮个男嗤笑,其他男人嘴角边也挂着若有若无的讽刺笑容。
就在书包即将落于铺满雪花地上的一刹那,喻瑀抱起书包猛地转身,在寂静无人的小巷内拔足狂奔。
“Cao,小逼崽子敢耍我们!”
靠在椅子里的郤知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翻到学校贴吧,发现里面许多贴子中放的照片颇为熟悉,点开一看果然是喻瑀。
郤知点开的那张照片拍摄地点是某个教室,时间大概是上午,喻瑀坐在离窗不远的地方,细碎的浅金色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发丝、脸庞、脖颈、肩背,使得本就漂亮的青年在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