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的气氛异常沉重,皆是在针对叶蓁蓁的所作所为。
叶浅浅虽然不说话了,但她的挑衅从未停止,一直在用她那傲然的眼神瞪叶蓁蓁。
叶庚指责叶蓁蓁时,叶浅浅还甚是得意。
感受到叶蓁蓁深处困境,一直低头站在后面的景致也有些心急了,大着胆子迫使自己开口辩护:“大人,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三娘子和那越王……”
“闭嘴!”叶浅浅直接厉声呵斥,“主子之间说话,你一个贱婢也敢插嘴?”
景致被叶浅浅的气势给震慑到了,吓得瑟缩在原地连头都不敢抬,满眼恐慌与纠结。她想替叶蓁蓁解释,但她不敢顶撞主子。
叶浅浅那气势汹汹的眼神,是恨不能将景致给抽筋剥骨了。
叶蓁蓁的身子稍微往后倾了倾,阻挡叶浅浅的视线,让景致不再那么害怕,同时仰起头镇定自若地开口解释:“阿爹,我与越王只是普通友人之间的往来,并未逾矩。只因之前越王送我出宫,于我有恩,我们因此结识,发现彼此志趣相投,所以便走得近了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听闻此言,叶庚有所动摇:“当真如此?”
叶蓁蓁很肯定地点了头。
江令还是不太能理解,语重心长劝道:“即便如此,可你毕竟是女子,要与男子保持距离才是。”
听着他们这话,叶蓁蓁就知道他们的怒火已有所消减,遂赶忙态度诚恳地低头认错:“阿爹,夫人,蓁蓁知道错了,往后定会注意。”
反正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隐其锋芒,才能消除他人的顾虑。
叶庚没再说话,默默坐了回去,神色凝重,似是若有所思。
但是他看待叶蓁蓁的眼神的确没那么凌厉了。
见叶庚和江令都不再说话,叶浅浅深感不妙,望着自家父亲迫切地问道:“阿爹,你难道就要这样放过她,不打算追究了?”
叶庚目光一凛:“你还想怎样?”
“我……”叶浅浅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发怵,支支吾吾好半响也没敢说出句话来,叶庚既有意不再追究,她若再得寸进尺便会得不偿失了。
纵然不甘心,叶浅浅也只能作罢。
叶庚转而看向叶蓁蓁,神情极为郑重严肃:“为父最后问你一次,是否当真不愿再跟随齐王?”
他还是对这事耿耿于怀。
叶庚最理想的女婿人选还是苏筠连,亲上加亲可以让他们的关系更牢固,在朝中才能更好的相辅相成。
但是叶蓁蓁有自己的想法与追求,决然回道:“是!”
“罢了,罢了……你既决意与齐王划清界限,我自会去与贵妃说,让她不要再撮合你们,从此以后你与齐王府各不相干……”叶庚收敛视线不再看她,叹息着摆了摆手。
他现在是彻底放弃这个念头了。
叶蓁蓁望着原主父亲那张略显苍老的面孔,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叶庚知道那苏筠连对叶蓁蓁的恨,而叶蓁蓁也不愿再回齐王府,若强行让他们两人在一起,估计两人都不会好过。与皇族联姻是至高无上的荣誉,若自家女儿都成了王妃,朝中人见了都会忌惮三分,叶蓁蓁原以为叶庚只会把利字放在最前头,没想到还会顾及她的处境……
旁边的叶浅浅愤愤地瞪了眼叶蓁蓁,趁势进言道:“阿爹,这越王风流成性,不守礼节,且很有可能他这次的大病初愈只是回光返照而已,您不如就将这婚事给退了吧,女儿不愿嫁去越王府!”
叶蓁蓁奇怪地看了眼叶浅浅,灼华那么好,她居然还想着退婚?
回光返照……也是可笑。
姻缘天注定,叶蓁蓁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立场,遂也并未多言。
“胡闹!”叶庚开口即是斥责,眼中显露愠色,“皇家的婚事,没有圣上的旨意,我等作为臣子有何资格谈退婚?”
“且你这番大逆不道之言,若让圣上知晓,你性命忧矣!”
叶庚好不容易褪去的怒气此时又尽数升起,对待叶浅浅和叶蓁蓁一样都没有好脸色,颇有恨铁不成钢之势。
旁边的江令也附和道:“浅浅,你父亲所言极是,难道你要你父亲为了你的婚事,而得罪整个皇族吗?叶氏一族可不止是有你我几人,若圣上降罪,我们全族人都不能幸免于难。”
叶浅浅亦是愤慨:“难道这越王我就非嫁不可吗?”
“对!没有圣人的旨意,只要越王还在,你就得非嫁不可!”叶庚这次给了十分笃定的回答,口吻毋庸置疑,彻底击杀了叶浅浅心中的希冀。
她的面色僵了僵,缓慢垂下头,不甘、愤恨在她眼中交杂。
叶浅浅甚至开始憎恨自己的这个身份。
叶蓁蓁虽然被人休弃,但她现在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而她叶浅浅没有。
出身世家,就不得不沦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叶蓁蓁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帮叶浅浅顺水推舟一下,毕竟她与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