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人的同伴是黑人,走过来大声找秦杉借工具,秦杉在换备胎,让乐有薇拿给他。
乐有薇应了一声,黑人猛然从腰包里掏出一瓶ye体泼来。自看到地面的长钉,乐有薇就有所警觉,黑人走来,她陡生不妙之感,丢开轮胎,身子一矮,一窜,硫酸溅到轮胎和车身上,顿时剧烈反应,气味刺激,她大喊:“报警!”
汽车里有一键报警装置,秦杉飞快按下。黑人一记重拳挥向乐有薇,乐有薇躲过,秦杉跑来,跟他打斗起来。
黑人足有一米九几,乐有薇看了一下,秦杉没吃亏,她跑去换车胎,他们有备而来,得尽快逃离。
秦杉拳风又快又猛,追问黑人为何袭击乐有薇,黑人置若罔闻,秦杉往死里揍他。乐有薇一抬头,却见墨西哥人摸出了抢,她的心瞬间缩起来:“当心枪!”
秦杉一分神,被黑人用肘弯抵住了咽喉,按在车身上,与此同时,他掐住了黑人的脖子。两人互不相让,身后,墨西哥人拉开保险柄,但黑人又高又壮,把秦杉遮住,后背留给了同伴。
墨西哥人把枪口对准乐有薇,乐有薇往里躲,车门开着,秦杉的背包在后座,她伸手去够,里面有美工刀。
枪响了,打在左边车灯上,乐有薇大喊我没事,匍匐在地扔出扳手,砸在黑人腿上。趁黑人抬脚的空当,秦杉拧他的脖子,连着身体倾轧用力,把黑人的脑袋狠命撞向车身,磕得他头破血流,鲜血顺着下颌滑落。
墨西哥人对乐有薇的方向连开几枪,都被乐有薇借助车身躲了过去,她用脚脖子勾过工具箱,抓到什么砸什么,虽不能威胁到墨西哥人,但形成干扰。
秦杉以黑人为盾,往车背后退。黑人缓过来,照准他太阳xue轰来,秦杉疼得连头也抬不起来,又和他交起手来。
乐有薇盼着能有一辆过路车,但这是全美最孤独的公路,人迹稀少。以这几天的经历,有时一天能有几十辆车,有时几十公里只有她和秦杉,堪称无人区。
秦杉一人对付两个,其中一人还有枪,形势危急。乐有薇把两人的包都背在身上,抓着美工刀,向黑人划去,黑人小腿挨了一下,秦杉钳制住他,枪响了。
秦杉右胳膊中了一枪,仍死死顶住黑人,竭力把他往死里打。他少年时在格斗班有个师父是泰拳高手,早年在黑市打拳,在这搏命的关头,他回想师父私下自练的招数,对黑人砰砰砰劈头盖脸,下手极黑。墨西哥人又是几枪,都被秦杉躲过,黑人替他挨了一枪,正中肩头。
秦杉拳脚.交加,乐有薇一刀戳进黑人眼睛里,黑人痛嚎,枪又响了。秦杉胸口中枪,血喷溅出来,乐有薇眼里满带戾气,和他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扑向墨西哥人。
秦杉忍痛,踢飞了墨西哥人的枪。乐有薇把对方绊倒,抓起地上的千斤顶,使劲砸墨西哥人的头,没砸中,反被墨西哥人扑在身下,连挨了好几拳。秦杉爬起来,踢上墨西哥人的脸,乐有薇挣扎着脱离了墨西哥人的控制。
鲜血从秦杉指缝里渗出,他晃了一晃,倒了下去。墨西哥人去捡枪,乐有薇抡起千斤顶砸他的后背,墨西哥人一个趔趄,秦杉断断续续说:“小薇,对不起。”
他没力气保护乐有薇了,乐有薇摇摇晃晃站起,就算会死在这里,也得战斗到最后一刻。她拼力跑向墨西哥人,解下背包砸向他,同时伸腿去绊,无论如何,不能让墨西哥人再拿到枪。
墨西哥人倒地,乐有薇捡起千斤顶,死命砸他。那边,秦杉摸到扳手,对着黑人的后脑砸下,黑人两眼一翻,跌倒不动了。
墨西哥人抓到乐有薇的腿,乐有薇倒地,她那点功夫不够用,被墨西哥人抓着头发一下一下砸在地上,呕出血来。
秦杉一步一挪,抓着扳手,砸到墨西哥人的手腕,墨西哥人松开手。乐有薇够不到墨西哥人的头,用千斤顶砸他的腿骨,直到他膝盖冒出了鲜血,她想再砸太阳xue,但抡不起千斤顶了。
四人都躺在地上,秦杉呼哧喘气,乐有薇挪去扶他,他满身是血,睁不开眼,努力向她伸出手:“小薇,我爱你。”
乐有薇眼泪纷乱落在秦杉脸上,想低头亲他,他晕过去了。乐有薇遍体生疼,仰脸望天空,云彩高速流动,秦杉说过,会为妈妈好好活着,现在,他得为小薇活下去。
缓了一阵,乐有薇挣扎起身,把两人的背包捡回来,统统背上,里边是手机和可证明身份的证件。然后她联系最近的医院,确定他们过来的方向,双方相向而行,她再打报警电话:“他们有枪,请快点来。”
前胸极疼,乐有薇想抱起秦杉,抱不动,使劲抱起来,还是抱不动。她急得大哭,她是怎么了,秦杉很瘦,他不重,她撑着一口气,抱两步歇三步,往对方的车那边去,却看到底盘在漏油。
乐有薇就地放下秦杉,挪回墨西哥人身边。她本想去捡枪,可是害怕走火伤到自己,也怕打死人,面临监.禁——虽然应该不会,但她的余生一天都不想浪费在监狱里。
乐有薇对墨西哥人的太阳xue连踢几脚,弄晕了他,再把他和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