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躲避追踪的途中,因为他的个人之失使得当时九二大队的一名骨干成员,也就是霍令殊因伤退役,安信觉得很过意不去,所以请调辽城,希望能配合辽城这边研制出能够令霍令殊的伤势恢复如初的药物。
辽城这边很乐意安信的加入,除了因为他是药学方面的专家外,还有一个只有高层才知道的原因,那就是安信曾经无意中接触过近几年布坦桑最大的药品走私贩也穆的走私链。
在也穆之前,布坦桑的走私渠道一直被昆什掌控,昆什一开始只是一个单纯的药品中间商,在各国之间倒腾药品赚个差价,但是昆什并不满足于只当一个药品贩子,完成原始资本积累以后,他从贩药开始走向制药,而药与毒,往往只有一墙之隔。
昆什的行动越来越猖獗,甚至开始用活人做药物实验,几年前,西南地区的药贩塔卓搭上了昆什的线,为了表达诚意,不仅送上了自己的独女,还用了整整一百名活人作为陪嫁,以供昆什实验之用。
当局忍无可忍,布置了一次特大行动。九二大队霍令殊打进昆什内部四个月,而后九二大队联合缉私口、刑侦口、反恐口、边防等,在布坦桑当局的配合下,挑了昆什的老巢。
然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1,在昆什覆灭以后,其手下也穆重新建立起完整的走私网络,局面更甚。安信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来到的辽城。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左转就到了家。这间房子是辽城军区医院分给他的,房子不算大,但是他一个人住着正合适。
安信像往常一样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门刚打开,就发现屋子里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
安信心知不好,转身欲逃,却被堵住了去路。
屋子中间的人缓缓转身,“安医生,恭候多时。”
安信定了定神,面色镇定地说:“张校,这是何意?”
张允眼神动了动,后面的两人立刻扣住安信,“安医生,我是何意,您难道不是心知肚明?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夫人让我来进行第二次注射。”门外传来安雅的声音,霍令殊动了动眼眸。
不一会儿,门从外面被打开。霍令殊看见安雅端着个托盘进来,在她面前蹲下,后面跟着两个持枪者。
“霍小姐,请您配合。”
霍令殊配合地伸出手,安雅将药剂推进她的血管。在拔出针管之时,安雅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霍令殊袖口,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快速在她手心里写下两个字母。
“霍小姐,明日还有最后一管。”然后安雅便端着托盘离开了。
门被重重锁上,霍令殊握紧了手掌。
GS,葡萄糖注射ye。看来她猜的果然没错,安信,安雅。
夜幕降临,周围寂静无声,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霍令殊听见有人在低声交谈,布坦桑语,她不太听得清。然后,禁室的门开启,走进来一个人。
“安雅。”
“霍小姐,想必您猜到我的身份了。”
“安信是你父亲?”
“是。”
“我上岛时来接我的人,是你什么人?”霍令殊见安雅不语,便换了个问题,“你是故意把那半块玉佩给他,然后给我看到的?为的就是让我将你父亲是卧底的消息通过靖恒传出去?”
“霍小姐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安雅笃定地看着霍令殊。
“好吧,我的确猜的差不多了,不过有些地方还需要你证实。”霍令殊换了个姿势靠在墙上。“昆什、塔依、也穆,你们的目标是哪个?”
“都是,确切地说,整个布坦桑制药走私链都是我和父亲想要除去的目标。霍小姐知道为什么吗?”
“你有亲人被做成了试药人。”
“是,”想起往事,安雅的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母亲和哥哥,都是那样死的。”
“抱歉,”霍令殊低下头,“当年我们的行动终究迟了些,没让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不怪你们,怪他们太丧心病狂。”安雅摇摇头,“我和父亲蛰伏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机会,霍小姐愿意和我们合作吗?”
“安雅,”霍令殊诚实地说:“我相信你的故事是真的,但是……”
安雅打断了霍令殊,“我明白,我们毕竟在塔依身边这么久,您抱有怀疑也是应该的。”
见她这么说,霍令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这不是一件小事,这关系到整个九二大队,甚至是其它参与此次任务的公安口,所以她必须谨慎。
“我可以告诉您,父亲已经在你们手里了,可即使父亲主动配合,您的战友必定会和您一样抱有怀疑,只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塔依每月都会离岛一次,那个时候是您离开的唯一机会。”
“你要帮我离开?”
“是,我不仅会帮您离开,还可以告诉您塔依安排在陆小姐身边的人。”
“当真?”霍令殊直起后背。“你刚刚说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