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覆茂一开始并没太在意眼前这个穿着校服、举止不安的男孩。毕竟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不管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或者东西他都已经见过不少,杉覆茂一边迅速地扫过对面递过来的病历本,一边随口问了起来:“名字叫岭垳,对吗?岭同学身体主要是哪里不舒服。”
谁知道这再普通不过的问句却把岭垳给问住了,直到杉覆茂把病历本合起来放在桌上,双臂并拢开始直视他时,岭垳都没有说出一句话。这孩子是怎么了?覆茂心里略微涌起了一丝诧异,他不由得开始认真打量眼前这个默不作声的男孩。
病历本上写着的年龄是 18 岁,应该是上高中的年纪,身量却是在成年人里也不算小的级别,至少也有个一米八了,他的长相并不出众,却也是属于清秀耐看的类型,此刻正因不安而微微垂着眼睛,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狐狸,身体被宽大的校服盖着,从轮廓上看是略有些rou的类型,捏起来软软的很丰满,又不至于肥到影响身材的地步,如果在大街或者其他公共场合遇到这样的货色,覆茂应该会很有兴趣把他引诱到自己的地下室里坐一坐。不过暂且不提这些,现在最该关注的还是他的病情之类的,岭垳显然状态很糟糕。只见那张清秀的脸此刻显得格外苍白,嘴巴微微张开,却只喘粗气做不到说话,大颗大颗的汗滴掉落下来,整个人都害怕得颤抖。
这是典型的应激症状,杉覆茂在心里飞快地下了结论,作为医生,他自然也多少知道一些安抚病人情绪的技巧,覆茂坐到岭垳旁边,轻轻拍着他的背:“怎么了,是哪里特别难受吗,告诉医生好不好。”
“嗯。”男孩十分微弱地勉强回应了他,紧接着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先是外面的长袖外套,然后是单薄的短袖衣,杉覆茂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岭垳的上身全是各色的淤青和伤痕,暗沉的深紫叠着青色大块大块地在他身上铺开,一眼看过去几乎找不到一块好rou,rourou的腹部肿起一块不小的创口,连带着伤口周边的烂rou都变得深红熟烂,似乎连着肠子之类的脏器下一秒就会冲破薄弱的皮肤喷涌而出,显然离受伤到现在已经拖了不久,最让覆茂惊讶的是他身上竟也有很多刀伤的痕迹,整齐而深浅不一,不像是打架弄的,倒像是被人恶意玩着划上去的,从腰部延伸至小腹上方被刻上了一个尾巴很长的箭头,指向小腹下的私处,这个被刻成箭头形状的刀痕划得极粗极深,刀痕旁边的rou都翻开了一些,而它本身一直保持着暗红的血色,里面的血一直浸到深处,迟迟无法愈合结痂。
空气一时之间有些凝固,从伤口挥发出的淡淡血腥味似乎一直扩散到了空气里,岭垳出于紧张下意识地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唇,不敢怠慢地提着衣摆的双臂有些发酸,而且他一下子挥得太直,其实牵扯到裂开的伤口了,但是岭垳不敢说也不敢动,无数次只要稍微露出异样就会变成新笑柄、往死里折磨的经历化作了rou体经验刻在他的脑子里,即使是面对医生也没法放松下来。
覆茂尽量不弄疼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去按压确认病情,那冰凉的触感不知为何让岭垳安心了许多,他有些犹豫地看着覆茂:“医生,下面........”
覆茂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嗯?”
岭垳生怕他误会了,赶忙补充:“下面也有伤........可以脱吗?对不起,如果不行我会马上走的。”他脸上带着慌张的表情,明明在男人面前脱过无数次衣服,但正因为这样,在不需要做那种事的时候,他反而是无所适从了。覆茂点点头示意可以,岭垳就顺从地褪下了长长的校服裤,以近乎全裸的姿态暴露在空气和陌生男人的视线里。
如果是上半身已经是让人想要报警的程度,下半身的伤痕则更加令人惊骇,掐痕在白暂的大腿内侧尤为集中,而小腹上——也就是箭头纹身所指的地方,被歪歪斜斜地刻上了“母狗”两个字,同样刻得很深,从这些扭曲的血痕里窥探进去,似乎都能看到骨头。覆茂感到一阵莫名的情绪涌上自己的心头,并不是愤怒之类正常人会有的感情,而是兴奋和逐渐蓬勃的占有欲,他本来就几乎没有共情心之类的东西,但对于受伤的猎物在他面前示弱乞怜这种场景,他是绝对不会让机会就这样逃走的。覆茂已经在心里把岭垳从“人”划到了“虚弱易捕的小动物”行列,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毕竟在猎物到手前,他还需要用耐心来慢慢诱捕。
岭垳掀开衣服以后就一直保持着呆滞的神情,仿佛时间在他这里凝固掉了,一下子揭开丑陋伤疤的羞耻让他大脑沸腾,都没法面对眼前的人。不过,若迎来的是羞辱与恶意也就罢了,反正这种东西他早就习惯。相反的,杉医生温柔而冰凉的手触上了他的脊背:“同学,我可能没法为你做太多事,不过我保证至少会让你身上的伤变成比现在更好的样子,如果经济方面有问题......也不要紧,资助一个孩子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事,至于你自己的事情想说就说,不说也可以,尽量让自己保持在一个舒服的状态,好吗?”
岭垳呆呆地看着他,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么温柔的话。杉医生的话和那双温柔地抚慰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