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欢爱十分完满,除了祁雪第二天早上发烧之外。
他醒的时候其实还没发觉,身边也凉了徐绰早就把一切收拾好离开了。他换好衣服来到前厅,像往常一样的等着徐老爷。
“你脸怎么这么红?”徐钧关切的问,没等祁雪反应就用手心手背都贴了一遍他的额头,“发烧了。”语气肯定。
徐绰在一旁也看的真切,脸确实很红,但他先前只以为祁雪是睡觉热的,因为祁雪总会缩着将被子盖过头顶,他捞出来几次也没改过来一回。
“啊……”被说发烧的祁雪现在才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轻飘飘的好似踩在棉花上。可是好端端怎么会发烧呢?他上一次发烧都是雪天里被老班主捡到的那回了。
一顿天旋地转,再睁眼祁雪已经重新躺在床上了。他软绵绵地支起身来想找水喝,却发现这屋里除了一个沉着脸坐在远处的徐钧竟一个多的人也没有。
而且印象里徐钧很少单独对他挂着这样的脸色,他登时吓的恢复了一点Jing神,虚着声喊:“老爷……”
哪想徐钧非但不领还跺了跺拐杖,怒道:“别叫我!”
祁雪尚在飘天踏云自然也不知道徐钧因为什么这么生气,也没那个胆子再去哄只在床上沉默着,直到徐钧再次开口。
“现在这里也没其他人,”徐钧捏着拐杖寻找支撑,“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后半句话堪称平地惊雷,炸的祁雪耳鸣。
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重复着:“孩子……我怎么能有孩子呢?”
徐钧冷笑,看着那一张因病红软好像傻了的脸咬牙逼问:“你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说!”
男人的尊严让他一定要问出来究竟是哪个王八犊子绿到了他的头上。
这下祁雪听清楚了,他怀孕了。孩子当然是徐绰的,可是他怎么就怀孕了呢?他不是发烧了吗?
徐钧不知道祁雪在纠结什么,只当他不肯供出jian夫,走回来坐到他面前,准备用怀柔政策:“你是不是被强迫的,说出来。”
他真的有微末的愿望觉得哪怕祁雪是被强迫的都好。天知道大夫过来看诊把脉恭喜他的时候,他该摆出怎样一副克制的表情。以为只是个发烧没想到还给他留了好大一个惊喜。
祁雪还是沉默,怎么想也知道不能把徐绰供出来,那样全完了。可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怎样才能尽可能的不激怒徐钧好像已经没有用了。他不会想要一个无法再投诚的背叛了他的人。
而此刻,被骂成王八犊子的徐绰也在自己屋里兜圈。出于明面上的避嫌他并没有看到大夫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大夫一脸喜色的出来之后,他试探性地问,结果就得到了一句:“徐老爷老当益壮,小夫人有喜啦。”
相当讽刺。
他差点就想直接冲进去。
然后就看到里面的几个下人被催了出来,只剩下徐钧和祁雪在里头。
这场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哪一出。自己实打实的绿了亲爹还搞出人命,只是不知道祁雪到底会怎么说,所以他不敢莽撞。
直到有下人跑来给自己递话:“少爷您赶紧去吧!徐老爷正在逼先生喝堕胎药!”
新换的下人拿钱办事,对主子还是有那么点微末的忠心于是立马与徐绰通气。
他便再也顾不得多问,冲过去一脚踹开了房门——
“嘭——!”
祁雪正跪在地上被徐钧捏着腮帮子强行灌药,他努力闭紧牙关不少药汁从嘴角边留下,沾脏了贴着脖子系好的领口。
徐钧看到冲进来的儿子,怔住了。
祁雪得了喘息,慌也似的抓住徐绰的胳膊逃到了他的身后。
这还有什么不分明的?徐钧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急反笑:“好啊——!”徐钧逼视着面前这对“jian夫yIn妇”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荒唐,拐杖顿在地上,成了他唯一的倚仗。
徐绰安抚祁雪,转身以相当坦然的目光回应徐钧:“您满意吗?”可以说问的委婉又十分张狂,好像很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一点也不意外。
徐钧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破口大骂好像也无济于事。但徐绰还是分外仁慈地告知了他真相。
他说:“您离开家的时候我们就搞在一起睡了,”笑的很讽刺,“他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没有任何羞愧感。
这种时候谁有气势谁好像就是对的。徐钧猝然被一顶绿帽压住,还能站着已然是他最后的坚持。
徐绰依然在补充细节:“说实话,我也没想过会有这个孩子。”他挺惊喜的,“毕竟做过太多次了——”他顿住,以看笑话的态度用这些话一字一字地戳着徐钧的脊梁骨,咂摸了一下重新道:“现在想想应该是上个月有的吧。”
其实他并不确定是不是那个时候,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来自父亲的Jing彩脸色。
徐钧堵着一口无处疏解的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徐绰见状,把人按坐下孝顺地给徐钧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