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舟,你不要得寸进尺。”
两个装着顾孟个人物品的纸箱放在了大平层公寓主卧的地上,显然是陆承舟授意的。
顾孟想起白天在公司食堂低着头吃午饭时,被同事看到后颈处的腺体贴。
同事是个刚进公司的男性omega,还处在相信各种狗血爱情故事的阶段,又联想起听到的种种传闻。
“顾孟你是omega?”
懒得吐槽各种脑补O装B剧情的同事,顾孟只是伸手拉了拉衣领,平淡答道:“不是。”
顾孟在同事好奇的目光中镇定离开,心里却已默默问候陆承舟数遍,如果不是陆承舟临出门前又在腺体上来一口,自己又何苦像个omega一样贴着腺体贴上班。
总之,所有问题的根源都是陆承舟。
陆承舟也清楚自己在顾孟心里就是个万恶之源,也不多争辩,只是将顾孟圈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在顾孟耳边恳求:“孟孟,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我知道忍着不干你很难受,可是你不睡我旁边,我更难受。孟孟,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让我对你这么上瘾。孟孟,你可怜一下我。”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像只雪橇狗似的跟顾孟撒娇,惊得顾孟浑身一颤,回过神来,挣开陆承舟的胳膊,往客厅走去。
装着植物的亚克力箱放在了客厅的沙发边上,亮着微弱的紫色的光,和客厅的陈设并不搭调。
当夜,顾孟没有搭理陆承舟,径自睡在客卧,许是因为睡得太沉,没有发现陆承舟半夜摸到了客卧。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顾孟才一脚把搂着自己睡了一夜的陆承舟踢开。
陆承舟似已习惯顾孟的喜怒无常,吻了吻顾孟的额头,去餐厅冲了杯葡萄糖水,放到床边,叮嘱:“你慢慢起来,先把水喝了,我去做早餐。”
看着陆承舟离开,顾孟缓缓坐起身,看着葡萄糖水,犹豫片刻,端起来,温度恰到好处。
为什么偏偏要是陆承舟呢?换任何一个人,顾孟都能毫无负担地享受被爱。为什么非得是陆承舟呢?点亮星光又亲手熄灭的陆承舟,现在是想要做什么呢?想要在一团灰烬上,重燃爱火吗?
顾孟恨陆承舟,恨他什么都不知道,更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总是抵挡不住陆承舟给的一点点暖,甚至贪恋……
陆承舟再走进客卧,看到的就是顾孟手里握着水杯,坐在床上痛哭。
他知道顾孟心里有事,却又不敢随意开口问,只能将顾孟紧紧揽在怀里,亲吻顾孟的头发,抚摸顾孟的脊背,感受顾孟的泪水染shi衬衫。
“陆承舟……陆承舟……”
顾孟抽泣着呢喃陆承舟的名字,叫得陆承舟五脏六腑都拧作一团。
“我在。”陆承舟将顾孟搂得更紧,“我在这里。”
好半晌才将顾孟的情绪平复下去,餐桌上的早餐已放得半凉,用微波炉加热一遍,才送到顾孟面前。
顾孟看着盘子里的欧姆蛋, 鼻腔又是一酸,到底还是忍住了,沉默而平静地吃完早餐,然后自暴自弃地坐上陆承舟的车。
老申将车停在塞斯生物楼下,目光不自觉地瞄了一眼后视镜。
顾孟想要开门下车,又被陆承舟一把拽住,往怀里一带。陆承舟看着顾孟仍有些发红的眼圈,双臂一张,将顾孟抱住,又发现顾孟衣领下遮掩着的腺体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beta的腺体就是这样,像个大筛子,什么也留不住。
陆承舟破天荒地感到一阵不安,以及愤怒,忍不住又在顾孟的腺体上狠狠咬了一口,体谅顾孟的身体,没有注入太多信息素,但鲜红的牙印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个beta已经被人吃过了。
“你干嘛!”
顾孟意识到陆承舟又咬了一口,伸手要把陆承舟推开。
“别动。”陆承舟一手将顾孟按在自己怀里,一手打开旁边的扶手箱,拿出一张腺体贴,“我给你贴上。”
通常情况下,只有omega才用腺体贴,为了防止信息素弥散到空气里,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而此时,陆承舟用腺体贴阻止顾孟将alpha的信息素从腺体里排出,纤瘦的后颈上贴着一张淡粉色的腺体贴,看起来分外色气。
也不知道是哪个omega留下的,顾孟想。
“是专门给你准备的。”陆承舟又拆穿了顾孟的心思,凑到顾孟耳边,轻声说道,“我说过,现在我只对你硬得起来。”
顾孟推开陆承舟,看着那张脸上含着意味深长的笑,仿佛在回忆两人上一次尽兴的床事。
“老流氓!”顾孟骂了一声,推门下车。
直至走进实验室,顾孟还觉得耳根处烫得发痛,浑身的骨头都在发痒,陆承舟的信息素对于顾孟来说,仿佛——春药。顾孟简直想找时间抽两管陆承舟的血,好好研究一下,看看那个老流氓是不是吃伟哥长大的。
在心里暗骂着陆承舟,顾孟惊觉实验室里有一丝古怪的味道,像是刚萃取出的薄荷醇,却又不完全是。顾孟半拉下口罩,清凉的气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