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感觉啊?你是女人嘛?还靠第六感?”波丽拍了拍他的脸。
“哼~小爷我可是有根据的”陈安思冲他眨眼睛,“我和袁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嘛,明天跟我去小秃山去不去?”
“我能起来的话。”波丽其实不太想去,尤其是酒足饭饱之后,明天只想睡个懒觉,小秃山就是小西河那边一个土包子,比其他山头都秃,挖泥巴啊?
虽然平时和陈安思好的跟连体婴儿似的,总是会担心他,但是袁童毕竟是袁镇长的儿子,这一片的“不良少年”们倒是也不敢欺负,他也就放心了。
两个人吃着饭,孙斐斐还赠了两盘毛豆,两个人扯着皮,与往常也没什么分别。
其间,陈安思和波丽聊到高考的事儿,自然而然聊到了波丽即将到来的生日。
“丽哥!等你成年礼,我给你办的风风光光的,你就是咱们成校一哥”陈安思贴了过来,“我礼物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收到估计兴奋的三天睡不着觉!”
波丽睁圆了眼睛看他,心说这小子就那么点家底儿他还不知道他,他要能买的起多贵的礼物还用得着他家这么接济这么多年?
陈安思就知道他不信,从兜里掏出个明晃晃的金属钥匙,在他眼前摆了摆,快速的收回手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安思比他大一岁,去年成年的时候,波丽就欠他个礼物,琢磨着两个人一起出去好好玩一次,这一阵他得好好打打工,赚点零花钱,最好能学一门手艺。
吃完饭两个人各回各家,波丽泡完脚之后躺在床上琢磨如何给陈安思个惊喜,但是还没个思绪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睁眼就十点多了,手机里都是两个陈安思的未接,拨回去却关机了。
波丽又联系了一下医院,还是没有苗苗的消息,大概被送去别的医院了吧。
模糊中昨天晚上好像父亲回来过,今天一大早就又走了,波丽开始认真去想以后的事儿,自己又考不上大学,但自己却不是没有责任心的人。
在自己的人生概念中,朋友和家人是无疑最重要的存在,以后经商也好,干什么也好,赚钱是最重要的,不过他凭借这个美丽的脸蛋,以后能当个模特也说不定,以后的工资寄给家里,给陈安思也留一份,毕竟他想象不到陈安思开挖掘机的样子。
打电动打了一下午,外面天都黑了,沙发上的手机却毫无预兆的响了。
“哎!又死了,都要通关了”波丽瞟了一眼手机屏幕,是医院打来的,心中一喜,难道是找到苗苗了?火速按了接通键。
一个严肃的男声从电话中传来,“你好…请问您是陈安思的亲属吗?他父母的电话都没人接,我们需要您来医院一趟。”
“他怎么了?”波丽一下从沙发上蹿了起来,随便套了一件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没有犹豫的背起了包,拿了手机和钥匙就出门。
一路上波丽的心就突突跳,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他还是骑了自己的单车,三两分钟就到了,期间甚至从两辆装啤酒瓶子的大货车之间穿过去的,其中一个司机暴躁地探头出来骂他。
“这傻x,赶着去投胎啊!”
波丽几乎是丢了单车就跑进医院,那医生手里拖着个单子,两个小护士拦着他,毕竟这个时候他看起来太激动了,眼底是深深的红。
波丽接过单子的时候,直接愣住了。
这张单子是那么熟悉,上面清晰地印着陈安思的名字,从姓名、性别、到身份证号和家庭住址,波丽无一不了熟于心。
“医生,你让我进去看看他,我不信。”波丽捏皱了死亡报告的一角。
“您节哀,毕竟您不是直系亲属,我需要您帮助联系他的家人。”医生淡然的说,毕竟他见过的生死恐怕比波丽见过的人都多。
波丽觉得人最痛苦的时候不过是哭,但是他没有哭,但是心里酸痛着,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胃痛,好像忘记吃饭的早上,只不过位置要偏上一点。
“您先在这等一会儿吧,我们需要进一步尸检,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帮助联系他的家人和准备后事,哦对了,我们需要他的一寸照。”
一寸照?波丽意识什么一般,手颤抖着伸进裤子里去掏,什么都没翻到,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身上这身衣服根本不是自己的。就好像要证明什么一般,波丽从包里胡乱地翻了起来,笔记被丢出来的时候,里面夹着的照片飞了出来。
那照片竟然在水里跟他游了一圈还跟新的似的,波丽颤抖着手把照片对在报告缺失的地方,他几乎是拿不开手被磁铁一般吸住了。
原来那报告上的照片竟然是自己亲自贴上的吗?
波丽腾的一下站起来,吓得两个小护士紧张地手挽手贴在了一起。
看了一眼,两个小护士应该是一对刚实习的,还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的,波丽对着他们缓缓开口:“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姓罗的医生?”
两个小护士跟一比一复制的一对儿娃娃一样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