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一部车走的,老张还拿不定主意往哪里开,本想问的,不过没几秒钟就听到了后排的对话,便没再问,只管开车。
“不回去啊?”梁年听梁成业这么问还顿了一下,心说我这不是跟你一起回去嘛。那么几秒钟吧,梁年才反应过来是问他回不回悦雅居。
“我回家是耽误你和老妈生三胎了还是怎么滴,怎么天天赶我出去,之前不是还不让我......”
梁年话都没说完就被梁成业一巴掌拍脑门上,问他是不是翅膀硬了,瞎话张口就来。自认理亏,梁年也没敢再出声。好在今天算是事情都拨开云雾了,梁成业也有心思开起玩笑来,或者说,以玩笑的方式说一些真心的话吧。
“你问了吗?他怎么说?”梁成业声音还挺重腔调的,逐字逐句都很用力,像是语气重一些便可以逃避一样,而且为了证实不是自己想要知晓还特地补充,“你妈叫我问的!”
梁年其实没问,但他下意识地就判断安正会来,换一种角度说,他是替他应承了。梁成业接受这件事花了不少力气,他已经不年轻了,对林婉,对梁萱,对自己,对自己的游戏公司,对梁家的家业他已经是耗尽了全部Jing力,梁年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意气用事了,尤其是见到他病倒还一心挂着自己那点破事儿的时候,他真的拿不住分寸了。
“爸!”他叫得清清脆脆,把手搭在了车后排的瓶座上,说,“我想读个法学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也根本没有回答梁成业的问题。血浓于水的亲情可能就是这样,话题再怎么跳跃都有共鸣。要接手集团梁年现在的能耐远远不够,不说以前起家多少是有些不干净的成分,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是法制社会了。梁成业自己也不是坐吃山空的富二代,虽然他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但他和林婉也都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
现如今集团更加磅礴了,内部也有些势力开始蠢蠢欲动了,梁年知道,他要镇得住还是得自己有本事,这点其实梁成业很欣慰。梁年也知道,父亲没有很强烈的反对他和安正的事情,即便有也“纸老虎”装装样子,他也要让梁成业知道,自己也是有在在乎梁家的事的,而不再是以前那样莽撞的愣头青小子。
梁成业没说话,只是点头。梁年没等到回应也看不懂点头是什么意思了反倒有点着急,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今晚就想说这件事给梁成业听,不知道是为了让谁更安心一般。
“去国外读吗?”梁成业忍住了叹息,许久才冒出这一句,言语里都是梁年听不懂得意味,“跑太远了,你妈老是念叨你。”
去国外读是不大可能了,论是家人还是恋人,始终是感情羁绊,所以这点上他还挺羡慕林达齐的洒脱的,即便是就在国内要系统化的学习也不是件轻松的事,何况,法学,不是随便闹着玩玩儿的。
“我就是觉得像今天会议上的事,以后肯定也会有,甚至更难,我会很棘手。”
“商场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是易如反掌的,你现在已经有点样子了。”梁成业拍了拍梁年的肩,“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要学会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但你求知欲强是好事,自己琢磨琢磨也可以的。”
梁年点点头,说那就再议吧。
这可能是近几年来梁年因为家庭的因素矛盾得最多的一段时间了,从和安正的事情起到现在,他太难受了,这种介乎于本能和理智,感性和理性,爱情和亲情,承诺和想象,能力和野心的拉扯让他太压抑,如果现在他置身无人的山顶他一定会大声喊出来,发泄自己所有的不堪和无力。
好在到家了,停好车后老张先开的是梁成业的车门,梁年就自己开了车门下车。和梁成业一起上电梯,梁年很不自然地偏了一下头,发现了梁成业头上的一丝白发。
他有白发了,他都有白发了!
梁年心里还是被击了一下,即便知道梁成业都五十几了,有白头发也是正常的,可还是惊了一瞬,也许是懊恼,懊恼自己竟从未仔细看过岁月在父母亲身上留下的风霜!
“回来啦!”林婉走过来帮梁成业拿外套顺便叫厨房可以起菜了,瞄到后进来的梁年正在关推拉门,疑惑道,“你怎么也回来了?”
梁年好无奈,作势又去拉门,“那我走?”
林婉莞尔,“吃饭了,走去哪里?”
林婉哪里真舍得赶他走,只是没想到他今晚会回来。梁年本就只是做做样子,这还不屁颠屁颠地跑去吃饭啊,俗话说得好:有食唔食,罪大恶极。
林婉给梁成业夹了一块排骨,说:“今晚没煲汤,你要喝我让张妈晚点弄!”
“不喝了。”梁成业接过她夹的排骨就吃,“你也别老Cao心家里这点吃吃喝喝的事,不是请了人嘛,你自己学院的工作也忙。”
林婉不是家庭主妇,她自己开了才艺培训学院。
“我过几年干不动了就退休了,可不得抱着你这根顶梁柱啊!”
梁年觉得这饭也不用吃了,狗粮都吃饱了,想着要是梁萱在还能帮自己分担一点,诶,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