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交情下,裴禹即便失意依然还有足够的底气,他平复语气问:“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聊点别的……”
正当他打算转移话题时,俞麟开口:“裴哥,你确定要知道吗?”
裴禹眼神一亮,肯定地猛点头:“当然!”
没有立刻回答,俞麟抿口酒,说道:“我遇到点麻烦,和军队有关系。我知道,裴哥肯定会帮我,所以我才犹豫。”
“裴叔叔生意做得大,肯定不能和军队有冲突。或许,还会与政治牵扯不清,我担心……连累你们。”俞麟神色有些忧虑,话里却很坦荡。对裴禹,他不会防备,说得十分清楚。即便俞麟与裴禹的父亲仅有几面之缘,他依然考虑到裴禹的家人,思虑周全。
似是被话里的内容惊到,裴禹完全想不到俞麟会说出这番话。他一向孤僻的、沉浸自己小世界的好友,居然会牵涉遥不可及的军政。
这是裴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答案。
心中百转千回,斟酌几秒后,裴禹舒缓情绪,酒杯放下,神情平静地注视俞麟,直言道:“我是我,我爸是我爸。我才是你亲朋友,我爸不是。”
“你不用担心,用我帮忙你就开口。我相信你,你不是会惹下大麻烦的人。”
“好……”俞麟不再多言,回忆起觉醒前的安排,整理腹稿后开始解释。
“一周前,拿到你给的线索后,我直接订了机票打算飞去柏市,那头的消息我很在意……”
“等会儿?柏市的线索是找私家侦探查的,给你的资料就是全部。你怎么还要自己去?”
“我就……试试,而且我也没去成。”
“行吧,你继续说。”
“那天,我刚到机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全身剧痛,痛到昏倒晕厥,然后被送到了医院。”
“你!你生病了?”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了……”稍作停顿,俞麟轻声问:“裴哥,你知道哨兵吗?”
听到哨兵,裴禹手下剥虾的动作一顿,诧异地看向俞麟:“哨兵我知道,天生的战士……不对,和哨兵有什么关系?”
突然联想到什么,裴禹猛地反应过来,问道:“难道……刚刚那个人是哨兵?”
“不止,”俞麟拿起筷子咔嚓分开,右手用其中一支朝门口方向点了点,说:“门口那边还有一个,你要是没看见就是藏起来了。”
从拍黄瓜里夹起一块,俞麟将其送入裴禹的餐盘,他的好友有些意外地看着门外,似是回想进门前的那一分钟。
“我没看见,门口一个人也没有。”裴禹回忆几秒,又问:“不是,你身边怎么有两个哨兵!”
俞麟神色平和,嘴角沾着小龙虾带来的辣油,嚼吧几下后说:“和哨兵在一块的能是什么?”
思考片刻,裴禹嘭的放下酒杯,惊愕道:“你是哨兵!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不对不对,”裴禹说完又自我反驳,重新问:“难道你在机场晕倒……是因为觉醒哨兵天赋?最近才觉醒?”
替裴禹满上酒杯,俞麟顺着他的话,笑咪咪地回:“是,我是哨兵。”闻言,裴禹一副果然如此表情,连连点头。
他居然真信了。
掰开虾rou怼他嘴里,俞麟无奈地说:“是向导。”
“向导……”裴禹微愣,再次复述:“向导?”
细想几秒,他突然语气古怪地问:“据说向导很少,而且都是女的……你?”
“我怎么?也有特殊情况好吗?”俞麟有些无语,继续反驳:“而且不止有男向导,还有女哨兵呢,哪有那么绝对的事。”
“也是……”
从爆炸信息中缓过神来,裴禹霎时想到俞麟的担忧,询问道:“之前有报纸提过,哨兵向导都得进入军队,说他们专制,不顾人权。我原先是不信的,以为是谣言。”
有些不知滋味地放下食物,他突然有些犹豫,小心问道:“麟儿,你是不是……被逼着参军呢?”
俞麟点头,面上苦笑,有些无奈。
“那两个哨兵就是为这事跟的我,都是从驻扎军来的,”稍微停顿,俞麟又加重语气说:“而且是在役兵,军衔都是上尉。”
眼睛一瞪,裴禹惊诧地问道:“上尉?他们都没事做的吗?”
“也许向导的事对他们来说就是头等大事呢?”俞麟自嘲地耸肩,毫不掩饰他的不满,继续说:“他们跟我跟地特别紧,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都不停,轮着番交替守我一个人。”
裴禹收敛表情,愈发严肃认真。
俞麟舔舔唇,轻声说:“裴哥,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恐怖吗?”
“我一直假装不在意,当他们不存在。可是,向导的感知很敏锐。他们只要在我附近,我就很难松弛下来……”有些沉重地吸口气,俞麟突然笑着说:“不过,还好有裴哥。裴哥如果想帮我,可能需要好几天时间围着我转。我都没问你最近忙不忙?”
“不忙!你尽管说!”裴禹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