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为了博个好印象,豪气地点了一桌贵菜。
等上菜的期间,陈老板问了沐虞一大堆问题,不过大部分都是周海代答。
沐虞偶尔敲字回两句。
吃饭时,陈老板和周海趁着沐虞上洗手间的空档,开始了讨论。
周海喝了一大杯啤酒,咧着嘴问:“怎么样,我外甥女不错吧?”
陈老板周到地给他添酒:“不错不错。”
真人比照片漂亮了几个度。
“那彩礼?”周海毫不掩饰地露出了贪婪的嘴脸。
陈老板也是生意人,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定价说:“15万,不少了吧?”
周海胖脸带上假笑,这年头15万能干啥啊,他要的可是30万。
见周海这表情,陈老板夹了块鱼rou放自己嘴里说:
“老周,她是个哑巴,就这点我就吃亏啊。”
周海忙说:“她不是先天的,以后会好的。”
陈老板不以为然:“以后,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时候?”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彩礼定在了20万。
不过周海并不满意,决定带沐虞再见下张老板与李老板再做定夺。
一顿饭吃完,回去后,沐虞帮林琛上洗手间时,发现了他身上的新伤痕。
得知是周雅整的,沐虞打字说:“等她回来再算账。”
随后她推着林琛去了王婆家。
王婆听到敲门声,从菜地里绕到了前面。
看到二人,她满是褶皱的脸带着好奇问沐虞:“小鱼,他是谁啊?”
沐虞知道她不太记得神智不清时的事情,便让林琛开口解释。
王婆听了林琛的话,带着两人进屋,拿出了昨天布袋装的草根,说:
“这还是二十几年扁华佗给我的,没想到现在还有效果。”
扁华佗?
林琛问沐虞:“镇上有这个人?”
沐虞摇头。
王婆指着前窗望过去烟雾缭绕的那座山道:“我记得他好像住在那,就是不晓得现在还活着没有。”
随后继续跟两人讲:“扁华佗当时喜欢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草药,后来着了魔用自己的老婆试药,把老婆毒死了。”
“为了逃避责任,他跑了,镇上人找了许久没找到。”
“过了几年,我因为偷别人的孩子,被孩子的妈找人晚上打断腿脚又灌了开水把喉咙整没声后,丢在了那座山上。”
“结果碰到在逃的扁华佗,他见我那样子,带回去神神叨叨地给我糊了一腿的浆糊,又灌了几大碗苦水,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我好了。”
“临走前他又给我一包这个药。”
王婆说完,随即看了一下林琛脸上的伤痕以及废掉的手脚:
“你这情况比我当年严重多了,找到扁华佗,也不知能不能治。”
林琛和沐虞听完,问王婆:“您现在还能找到他的具体位置吗?”
“记不得了,那座山鲜少有人上去,曾经几个外地人去探险,听说都没有回来。”
她这话让林琛二人顿时心情低沉起来。
扁华佗在不在人世尚且不知道,那座山又给人一种有去无回的感觉。
林琛垂眸失落道:“若我有一只手能用,我爬都要爬去,如今这样…”
沐虞理解他的想法,已经在黑暗深渊,哪怕有一丝能够助力攀上去的细线都会抓住。
可万一头顶微弱的光亮只是虚幻,那只会更让人绝望。
王婆送走两人前,把布袋连同里面的草药都给了他们。
沐虞回去煎了让林琛服下。
晚饭时间,周海一家三口回来了。
进门像往常一样直奔餐桌,却发现桌上啥也没有。
“哑巴鱼,饭呢?”饿得饥肠辘辘的汪若水大吼一声。
沐虞从卧室出来,摊了摊手,表示没有。
“你想造反吗?不做饭。”周雅表情狰狞地瞪着她。
沐虞敲字回:“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做饭?”
汪若水龇牙咧嘴地甩出自己的理由:“你吃我的,住我的,做饭不是你的义务?”
她这话勾起沐虞一抹凉薄的笑意。
沐虞目光冷冷地打字:“住的确是住你的,不过吃,该是你们吃我的才对。”
打从周海成了她的监护人后,这个家的所有日常都放在了她身上。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打鱼卖鱼,他们非但不知足,反倒心安理得地驱使她。
以前她年纪小,弱势反抗不过他们,如今她再不会如之前一样任由他们剥削。
这家人已经被她这几年养成了废物,他们以往除开打鱼,根本不会其它的谋生方式。
她现在甚至怀疑周海还会不会撒网。
眼前一家三口此刻的模样,像极了只会饿了喊叫的婴儿。
离了她这个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