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与她对视一眼,上前仔细询问:“长什么模样?可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她们驾着马车, 佯装买米的样子,直搬空了我半个米仓, 可到了付钱的时候,一个刀疤脸将我用力一推, 几个人往马车上一跳就跑远了。”
刀疤?
薛婵蹙眉, 低声对丁香玉道:“那晚捉到的细作, 你确定已经押往京中了?”
丁香玉摇了摇头。
她只负责交人,一个小小的捕头而已,上头的人之后如何处理了,怎么会告诉她呢?
沉yin一声,薛婵与丁香玉各自上了一匹快马,道:“你且放心,我等一定追回你的货物。”
“要不要再叫几个人?”丁香玉道。
薛婵摸了把身后的剑,摇了摇头,“两个人追方便。”
一眨眼的功夫,两匹快马飞驰而去。
雨势仍未见小,薛婵和丁香玉二人很快被淋了个浑身shi透,好在这些日子连日大雨,街上没什么行人,商铺开得也零星,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很快瞧见了肇事马车的踪影。
“在那儿,快追!”丁香玉喝了一声,加快了马匹速度。
薛婵皱了下眉,“这些人去的方向,似乎是...清河村。”
总归不会是清河村的村民,这辆马车虽然外形简单,却是由四匹马拉着,寻常老百姓哪儿有这么大的排场?
显然丁香玉也如此认为,“不会是哪儿来的强盗,还要去清河村杀人放火罢?”
疑问没有得到回答,方才还触之可及的薛婵一下子骑马飞了出去,甩开丁香玉好远。
“薛婵!小心啊!”丁香玉见薛婵追得迅猛,忍不住提醒一句,然而话音刚落,薛婵的快马已然飞奔至马车面前,薛婵横过马身一转勒紧马头,整个就横在了马车面前。
拉着马车的四马狂奔,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薛婵!”丁香玉简直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电光石火间,薛婵从身后抽出铁剑重重往地上一掠,泥地卷起一道深沟,并驾齐驱的四匹马前蹄踩空,齐齐厮叫出声,马车也被迫停了下来。
丁香玉胸口咚咚直跳,连忙加速追上,一把掀开了马车车帘。
一把雪亮的匕首从内刺出,薛婵眼疾手快一剑劈至丁香玉面前挡住了嫌犯的攻击,剑尖微斜刺伤那人手腕,车内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车帘便被薛婵割了下来。
这三个动作一气呵成,简直看呆了丁香玉,她怔愣了一瞬,才拔刀上前,看清车内的四人。
这四人均未蒙面,只是脸上都带着深浅不一的疤,有的在下颏处,有的在耳后,有的在左脸颊,还有一人似乎什么也没有。
丁香玉上前一把扯开那人的襟口,果然瞧见了疤。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粮?”丁香玉厉声道。
然而那四人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前方,什么话也不说。
“看来,她们四人与那晚的细作同出一处。”薛婵开口,“不如先押回衙门,把赃物还回去。”
丁香玉点头同意,回去的路上却见暴雨淹塌了山体,回去的路被埋了。
薛婵揉了揉眉心,眼皮突突地跳,道:“这暴雨一连下了几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先回清河村罢。”
“嗯。”丁香玉也自觉晦气,再在这里盘旋下去,坍塌的山体蔓延过来,恐怕她们都会有危险。
结实的麻绳捆了那四人扔上马车,薛婵和丁香玉一左一右看着犯人回了清河村。
水雾朦胧中的清河村放眼过去冷冷寂寂,本就隐秘的小山村此刻更是像无人一般。
薛婵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加快了马速想立刻赶回去确认裴砚宁的安全。
“裴砚宁!”几乎是狂奔进村子,薛婵翻身下马便去屋里寻人,心中只道亏得她之前将这两件破屋翻修了一遍,不然恐怕早塌了。
“阿婵!”裴砚宁惊讶于薛婵这么早就回来,一边看着地上两三指深的积水露出担忧之色。
“一会儿还要回衙门吗?”他蹙紧眉心,担心薛婵遇到危险。
“不回了,回龙首镇的路被埋了。”薛婵快速打量了裴砚宁两眼,道,“最近周边不太平,千万不要外出,知道吗?”
裴砚宁连连点头,见薛婵转身就要走,不禁伸手拉住她。
“你去哪儿!”
一连好几日这样大的暴雨,下得令人心慌,裴砚宁在家根本什么也做不进去,一颗心全在外出的薛婵身上。
“我与丁香玉抓到一伙人,现在去找村长借间闲置的屋子关押她们,就在村子里不会走远。”
裴砚宁点了点头,看着薛婵从头shi到脚的衣服,道:“一会儿办完了事,先叫丁捕头一起回家吃口饭罢。”
“嗯。”薛婵应声便走,裴砚宁则快步去了厨房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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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太危险了,这群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村长蔡花花扫了眼马车上的四人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