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罢。”薛婵难得想偷个懒,“明天我洗。”
“嗯?”裴砚宁看着她,眸中满是痴迷。
“今日丁捕头找我,说招我做捕快,一个月......”
“那真是太好了!”裴砚宁惊喜出声,做了捕快,就能离那些奇奇怪怪的男人远一些!阿婵是他一个人的,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知晓了她的好去!
八钱银子。
后面这四个字断送在薛婵嘴里,裴砚宁得知这个消息竟然比她还高兴一些。
“那我明日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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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捕快这件事,说起来薛婵其实有些心里没底,毕竟昨夜丁香玉只是口头上一说,而且还喝了不少酒,可能只是一时起兴之话。
薛婵这样想着赶路,还没到镇子上,就见丁香玉已经在镇口等她了。
薛婵一愣,丁香玉站在镇口对她疯狂招手。
“快来啊!我带你去到衙门报道去!王知县已经答应啦!”丁香玉真真切切地高兴着,笑得一点也不像个快三十岁的女人。
于是薛婵就这样被拽去衙门领自己的官服和佩刀了。
“我习惯用剑。”薛婵拿出自己亲自锻打的乌漆嘛黑铁剑来。
“行啊。”丁香玉抓了抓脑袋,“但是这刀你也先收着罢,衙门派下来的,你不要也没地方去。”
“哦。”薛婵这才接过,收了起来。
她本就是身形修长气质如松,一身普普通通灰扑扑的捕快衣服到了薛婵身上,立即变得英气有型起来,丁香玉怎么看怎么满意,甚至叫了自己的手下来一同观赏。
“是你啊。”一个捕快认出薛婵是上回协助她们捉拿凶犯柳慧的那个清河村村民,主动上前打招呼。
薛婵一一问过,下午便被丁香玉叫着去小酒馆吃了顿酒,连带着认识了好些朋友。
能做到捕快这行的,大都是心怀正义之人,来来去去各自心里都敞亮,一顿饭吃得十分愉快,薛婵虽然话少,但是好像所有人都对她十分好奇,问来问去的,说多了倒也没那么不自在。
黄昏时,薛婵道:“我得去快活楼当工了。”
丁香玉诧异:“你怎么还去?”
薛婵道:“还有三日领工钱,我得跟老板娘说一声,让她有时间招下一个伙计。”
“唉。”丁香玉想起快活楼的闭门时间,叹道,“你也是辛苦。”
“阿婵!”
薛婵正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一声唤,她还不及回头,裴砚宁就小跑着过来和她贴在了一起。
见状,丁香玉露出慈祥的微笑。
“这莫不是薛婵的夫郎?”一个捕快问。
多半就是了,另一个笑着打趣,“薛婵,你夫郎真紧着你啊。”
薛婵问:“你怎么来了?一个人来的?路上多危险,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裴砚宁连连摇头,“我是跟着郑伯的牛车来的,不危险。”
他低下头,用更加小声的声音道:“我好想你了,忍不住想来见见你。”
薛婵皱了下眉,不再多言,转身对丁香玉她们点了下头示意她先走了。
丁香玉挥了挥手。
薛婵走远后,一个捕快贱兮兮地打趣:“头儿,人家薛婵那么年轻,模样瞧着还没及冠罢?多漂亮的夫郎就娶到手了,你这个年纪了,怎么身边连个男人都没有?”
此话一出,众人大笑。
丁香玉素日里对这些人其实还是很严厉的,当即脸色一沉,斥骂:“混账!连老娘都敢编排!想吃板子了不成?”
笑声戛然而止。
薛婵与裴砚宁并排走着,裴砚宁道:“快活楼那边我已经去打过招呼了,老板娘说你今日不必去了,阿婵,我们回家罢?”
“你怎么能一个人去那种地方?”薛婵微有不满,“被人贩子偷了怎么办?”
偷了?
裴砚宁心想他又不是个什么物件,能怎么被偷呢?
顿了顿,薛婵又道:“果真不必去了?”
裴砚宁点点头,交给薛婵五钱银子,“老板娘说你干得好,少算的那三日也不必算了。她又将之前的刘鱼叫了回去。”
听裴砚宁如此说,薛婵便知他是真的去过快活楼了,便也不再挣扎。
“那回家做饭罢。”
家里的食材不剩多少了,之前裴砚宁买的面倒是还有,只是米所剩不多,两人又去东镇买了些米粮,又买了新鲜的蔬菜,今日薛婵领到月钱,又买了一点rou,才回了家。
一路上东西都是薛婵拿着,裴砚宁坚持了好半天,薛婵才把蔬菜交给他,并且还不放心地嘱咐:“仔细抱着,不要扔在地上,万一抱不动了就给我。”
裴砚宁掂了掂自己怀里轻若无物的包裹,怀疑地看了薛婵一眼。
薛婵究竟把他当什么?纸糊的不成?
不再多想,裴砚宁生硬地把这些归于薛婵对他格外的关照与疼惜,一想通心情又格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