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好猛啊......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子的猛女,那么大的丁府说闯她便闯了,这么高的地方她说跳下来就跳下来......
她好爱他......
裴砚宁从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一个女人,会愿意为了他付出生命的。
薛婵面无表情地等了一会儿,等确认那些人离开后,她才以剑借力,足尖踩着石块一点,带着裴砚宁又翻了上去。
整个过程堪称不费吹灰之力。
裴砚宁轻轻喘息着,他垂眸感受着薛婵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只觉得炽热无比。
大难不死,劫后余生,裴砚宁这辈子都想不到他跳了次崖竟然还毫发无伤地上来了!
一股莫名的心绪涌上心头,裴砚宁眼眶微酸,上前一把抱住薛婵道:“妻主!阿宁这辈子都不离开你了!”
管她是谁!管她究竟生得何种模样!裴砚宁只知道,他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只想待在她身边,服侍她、伺候她、待她很好很好,只要能待在她身边,他便觉得安稳。
薛婵动了动嘴唇,垂眸看了怀中的裴砚宁一眼。
她想,是时候把她身份的事告诉裴砚宁了。
“先回家罢。”薛婵回头看了眼丁府的方向,一把握住裴砚宁的腕子,带着他朝小黄马的方向奔去。
裴砚宁哒哒地跟在她身后跑,一颗心几乎要被柔情溢满,只想跟着薛婵仗剑走天涯!
二人来到密林深处,小黄马果然还乖乖待在那儿,薛婵摸了摸它的头,便开始飞速地脱自己的衣服,惊得裴砚宁连连后退。
满心想的是:啊,虽然、虽然她救了我,可现在行事未免也太......至少在床上......怎么能荒郊野外就......马还在呢!!!
然而薛婵一层层脱下衣服后,里面还端端正正穿着一身,她随手将丁府家丁的衣服一丢,抬眸见裴砚宁神情古怪,不由道:“怎么了?”
“没没...没事。”裴砚宁耳尖通红。
薛婵不疑有他,只是道:“你这身衣服也有些惹眼,可还有其他换的衣服?”
裴砚宁抿唇,摇了摇头。
“这样罢。”薛婵随即把自己的外衣脱给他,“你把嫁衣脱了,先穿着我这个,等出了丁家庄,再买件新的给你。”
裴砚宁有些不安,“妻主已经买过新的给我了,怎么能再买呢,我脱了只穿着中衣便是,不用买了。”
“无妨。”薛婵道,“衙门赏了我二十两银子,分十两给你,你自己拿着花。”
十两!?
裴砚宁险些以为自己要听错了。
“为什么呀?”衙门怎么会好端端赏银呢?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薛婵纵身上马,对裴砚宁伸出一手,“先上来,路上我慢慢说予你。”
密林山风,阳光透过林间缝隙形成的光斑便映在她的面容上,自下而上,裴砚宁怔然地看着她,觉得薛婵整个人都变得不大真切起来。
一瞬,他呆呆地伸出手去,被牵住、被握紧,被拥入怀中,裴砚宁几乎要颤抖。
两人换下的衣服都被抛下悬崖,展翅一般飞扬下去,裴砚宁好似看到了刚刚那一瞬间,她是怎样跳了下来,抓住了他。
他悬在崖边,脚下是万丈深渊,是无间地狱,抬头看到的,该不该是他的神祗?
小黄马跑得哒哒作响,不知为何,薛婵总觉得怀里抱着的裴砚宁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她几乎伸手去探了一下裴砚宁的额头,想瞧瞧他是不是发烧了。
然而手背贴上的肌肤温度正常,并无异样。
“妻主。”裴砚宁回头,柔润的眸子款款地看了她一眼,一个眼神包含了千种心绪万种风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薛婵只是专注着前方的路,并未注意到他的眼神,以为裴砚宁头回骑马,坐得有些不舒服,便道:“马上就到了,我们在霜镇歇一夜再走。”
来时,薛婵便注意到这个镇子,比较偏僻,但是风景不错,比之清河村更是有不少商铺,那时她便打算,带裴砚宁回来的时候可以歇在这里。
毕竟裴砚宁一个男儿家,总不能如她似的连夜奔波。
夏风阵阵,轻轻地搔在耳畔,这马骑得清凉快活,而且裴砚宁半点也不用担心,因为他的女人正好好地护着他。
一路上,薛婵将柳慧的事和丁捕头的话说予裴砚宁听了,裴砚宁才觉得羞愧不已:“这哪里算是我的功劳,是妻主英勇无匹,我只是个拖累人的麻烦。”
薛婵真诚地想,话虽如此,但若不是裴砚宁那日跑了,她就根本不可能追出去,也不可能活捉柳慧。
那她就真的得留在龙首镇抗包了。
马匹飞驰,到达一个驿站时,薛婵轻“驭”一声,自己率先翻身下马,才去递手扶裴砚宁。
日光变幻,已然迫近黄昏,夕阳之下佳人无限好,惹得裴砚宁脸颊又烧了几分。
她真是体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