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啥不行,认怂第一名,陈望立马说:“我给你跪下了,孩子真的很需要一个家长。你是不知道,夏老师当了代班之后对我有多么关爱,恨不得把我挂教室门上反复鞭尸。这回要是没人给我开家长会,她肯定家访。她和我小舅对线,那我不完犊子了吗?”
“等会儿。”
“……啊?”
“你说你老师姓什么?”
陈望有些懵:“夏,夏天的夏。”
陆近沉:“什么名儿?”
“夏语眠。英语的语,失……”
“家长会哪天?”
“啊?”陈望跟不上陆近沉,迷糊一秒,“我草,你答应了?!”
那头的陆近沉似乎是从床上坐了起来,轻笑一声,语气吊儿郎当的:“看你被贺焰弄死,我也过意不去。”
陈望激动得想哭,这个世界还是有好人的。从今天起,陆近沉就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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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V停在电视台前面的广场,沈青黛刚碰到车门,清脆一声,车锁重新落下,她转头看向贺焰。
他哪里还有在陈望面前凶巴巴的劲儿,又是故意上挑眼尾看她,柔和的上目线看起来可怜兮兮。
“我今晚能睡床吗?”
沈青黛点头:“能啊,不是有两间空房吗?”
贺焰噎了下,声线斗转,放轻了不少:“姐姐……”
又来这招。
心头微颤,沈青黛及时制止:“别叫姐姐。”
长命百岁都不够她折寿的。
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贺焰委屈的眼神立马变得轻佻,勾着唇角:“老婆不让叫,姐姐也不行。沈青黛,我太惯着你了是吧。”
后半句话,她莫名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意思。
歪头看了他几秒,她笑:“伸手。”
贺焰伸手。
沈青黛:“另一只。”
面露不解,他照做,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递了过来。
勾住他左腕上的黑色小皮筋取下来,沈青黛把自己手腕上崭新的小皮筋给他戴上。
“换个新的。”她说。
贺焰:“给我绑标签?”
沈青黛哼笑:“谁先偷偷留着的,我不是让你扔了?”
被揭穿,贺焰丝毫不在意,戏谑的笑着:“我多在乎你啊,小皮筋都舍不得扔。进去吧。”
见多了他脸上的表情,沈青黛分得清他听起来不太正经的话下面,是怎样一颗热忱的真心。
没耽误时间,她下了车刷卡进电视台大楼,进了电梯正要按关门键,余光瞄到一抹身影,指尖顿住。
视线在空气里接触一秒,孟笛先移开。
她拎着包走进去,舔了舔唇,在沈青黛按了楼层之后要按的时候,发现她已经顺手替她按了。
复杂的情绪被冲散又收拢,她瞄了眼旁边的沈青黛。
沈青黛好整以暇,靠着电梯壁,单手玩手机,丝毫不在乎她是哪号路人。
盯着跳跃的楼层数字看了几秒,孟笛犹豫半天,还是开了口:“刚才那辆SUV车里那个,是你老公?”
视线顿了下,沈青黛眼皮微掀,轻飘飘地看她一眼:“看上了?”
她说话跟以往每次一样,带刺似的。
以前孟笛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待见她,只当时年少无知的时候,做的那些事她记仇记到了现在。
却没想到,是她一时的嫉妒心,酿成大祸。
现在想来,高中的时候,沈青黛是一点都不在乎外人,更不把任何人当对手。她做的那些事她是真的从来没有计较过,好像她的人生目标一直很清晰,除了她想要的,别的她都无所谓。
所以她做过的任何一件事,对沈青黛而言都是无关痛痒的。
除了申请表。
她真的不该……
“对不起。”孟笛咬着下唇,声音很轻也很慌,“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
“不用道歉。”沈青黛没含糊,扫了眼电梯楼层,“遗憾、悔恨、意难平都是人生常事。反正我们也见不到几次,就别膈应对方了。”
话落,电梯正好到了楼层。
沈青黛头也没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径直走出去。
看她渐渐走远,电梯门缓缓合上。孟笛重重地叹了口气,心像猛地坠入冰窖。明明找到了所有碎片,却怎么也拼不成一张完整的纸了。
拉开椅子,沈青黛刚坐下,黄鹤就两腿一蹬,“咻”的一下滑到她旁边。
他语气欢快:“脸这么臭,跟谁撕逼了?”
沈青黛瞥他:“知道还来招我,非得犯这个贱是吧?”
笑了两声,黄鹤收敛了:“说正事,下周有个街采,在东区。”
沈青黛奇怪:“采就采呗,又不是没采过。”
“东区那块儿好像有剧组在拍戏,我提前跟商家联系,我们挑个点避开去。”
“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