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回舟醒来的时候,怀里的白慈还在熟睡,他不忍心吵醒白慈,就想着闭着眼睛眯一会儿,结果就这么睡过去了。
白望秋习惯性的五点半起床跑步,跑完再冲洗一下刚好七点。白慈平常再过个半小时左右就会醒了,但他上楼推开门悄悄看了一眼,陈回舟和白慈搂在一起睡的香甜,而白竞思一路回家也是风尘仆仆,想来都会晚起,于是他只给自己做了饭。
白望秋的生活节奏稳重有序,老干部般,浇浇花,做做饭,看看书,打打太极,再喝点茶,一天就这么充实着过去。
只今天,被两个不速之客打扰了。
他开门的时候,白卓君和白卓安正来者不善地向屋里看去。
他握了握把手,走出去将门关上,“去外面说,他们都在睡觉。”
白卓安想说什么,被白卓君拽到庭院里,“先说正事。”,白卓安忍了下来。
“我是不会让你们把陈回舟带回去的,这是祖父的意思,相信你们比我还清楚。”,白望秋开门见山,不想和堂弟们费太多口舌,他等会儿还要给家里的人做饭呢。
“现在,祖父不让我们带他回去,但将来的事,祖父就管不到了”,白卓安又道:“表哥,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共妻呢。”
“我不喜欢他,但可以把他照顾的很好。”
白卓安和白卓君都听懂了言外之意,脸色铁青,但又无法反驳,白望秋的话戳到了他们的痛处。
“表哥不是想分家吗?我们可以帮你。”
白卓君将此行的目的直接说出来,拖的越久,他带陈回舟回去的难度就越大。
“分什么家?我不过是对政权和经营之类的没有兴趣也实在没什么天赋,只想老老实实当个老师讨口饭吃罢了,外面竟是这样揣测我的吗?”
白望秋避之不谈,他却懒得周旋了,“祖父爱子心切,想亲手培养我们的后代。”
白卓君点到为止,他为白望秋提供的办法,是百利无害的,用一个孩子实现白望秋密谋了十几年的计划,他笃定,白望秋不会拒绝的。
生在白家却能当一个平凡的大学教授,与政权商贸彻底远离,不是白望秋愚钝而没有天赋,只能说,白望秋深不可测,锋芒不露。
聪明又老于世故,这样的人却也要受人挟制。
白望秋听了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又装着糊涂打起太极来,“是吗?那白文元倒是满足了祖父的心愿,真是孝顺。”
提起白文元,白卓君和白卓安的脸色又变了变。
他们的目的已达到,按捺不住地问起陈回舟的情况,“他在这里还好吗?胃口怎么样?还有没有哭?…………”
白卓安絮絮叨叨地问了许多,他停下之后,白卓君才小声地问了一句:“他有没有想我们?”
像是在喃喃自语,声音小到会被呼吸声覆盖。
白望秋神色自若,轻飘飘地斩钉截铁地回了句:“完全没有。”,便不客气地叫人送客。
*
他回到屋子里,陈回舟正坐在山发上,白慈坐在他的脚边,头枕在陈回舟的大腿上。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惹得白慈脸红的能滴出水来,埋在陈回舟的腿上不肯抬起头了。
“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陈回舟想起刚才他逗白慈“可以穿一次粉色的小裙子给我看吗?”,白慈面红耳赤,却认真地看着他应允的画面,又笑起来。
“没什么,逗逗他而已。”,他这么说着,在白望秋走和才悄悄趴在白慈耳边说道:“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哦。”
白慈半跪着拱到他怀里,爬在他胸口上闷闷地说,“我喜欢回舟,所以愿意穿给回舟看,我很听话的,所以回舟可以永远陪着我吗?”
陈回舟想,自己是逃不掉的,而白卓君那里他也是不会回去的,想来当真是要在这里呆一辈子了。
他思索了几秒,还没有回答白慈的问题,白慈开始在他身上拱来拱去,力道却轻轻的,只是在他怀里小幅度地扭来扭去,“回舟答应我好不好,我没有母亲和父亲,哥哥们都很忙,只有回舟能陪我了,好不好回舟,回舟回舟回舟……”
“好了,永远陪着你,永远陪着白慈。”,“贴在一起太热了,起来吧。”
陈回舟强行把白慈从自己身上剥下来,白慈得到肯定又高兴的抱着他腻歪了好一会儿,等到白望秋喊他们吃饭的时候才从他身上起来,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后面去餐厅。
白望秋厨艺Jing湛,做的菜都是家常菜,清淡适宜。
菜布置完后,白竞思也下来了。
“你今天也好漂亮好可爱你等着我洗漱完就和你一起吃饭。”
白竞思一口气说完就跑进卫生间开始洗漱,嘴里满是泡沫也不忘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吵的白望秋脑仁疼。
“我弟弟,就是这样的,请你……原谅他。”,他再次替他的弟弟向陈回舟表达陈恳的歉意。
“没关系,我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