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阮甯突然发现他和慕修远这样在一起也有大半年了。
临近年关,林焰邀请他带着小情人一起去滑雪跨年。
“你们好好玩吧,他不喜欢玩儿这些,我准备带着他去趟西郊的宅子”
傅阮甯找了个托词拒绝了好兄弟,不知为什么青年这次只想安安静静的和慕修远单独跨一个年。
林焰是听到西郊的宅子感到有些诧异,因为那是傅阮甯母亲的私宅,她就是在那里去世的,傅阮甯居然准备带人去那儿,可见慕修远倒也不是一厢情愿,他也没坚持,直接说:
“得,那你七号老爷子的生日一定要来啊,可以把家眷也带上,我妈可是天天念叨着要给你介绍对象呢”
“知道了,我一定去,先挂了”
青年放下电话,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敲打着。
他有些不安的想:自己真的要走出这一步吗?
可是砰砰的心跳又在暗示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么就要被这莫名的情绪折磨到癫狂了。
慕修远得知两个要单独一起去郊外跨年勾起的嘴角就再也没放下来过,他本来还计划着怎么诓骗傅阮甯单独留下来过二人世界,现在倒是青年自己先提出来了。
男人兴奋的准备着当天要用的东西,当傅阮甯看到慕修远拎着大包小包在门口等他时,不禁有些无奈。
“我们就是去住几个晚上,倒也不必把家搬过去吧”
“我带的都是用的上的,快上车,我想去看阮阮生活过的地方”
青年只说要带慕修远去他小时候住过的宅子。
西郊的宅院是仿古的园林建筑,三层阁楼亭台水榭一应俱全,虽然建筑外形古朴,但是里面现代的设备倒一件不差。
慕修远将东西收拾好绕着宅子走了一圈发现后院有个亭子,兴高采烈的跑回来说:“阮阮,我们去烤红薯吧”
傅阮甯见他情绪这么高涨,点了点头。
两个人并排走在狭长弯曲的走廊上,青年恍惚间想起小时候在这儿放风筝奔跑的场景,只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他也不是当初天真烂漫的少年了。
亭子上有一块牌匾上面书着‘碧野朱桥’四个字。
“这匾是我母亲提的字,一是为了应当时的美景,二是因为...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她在这里养病,我父亲和她的看护就是傅允衡的妈妈在外面乱搞,哼,只不过现在这美景也没有了”
冬日里池水边的碧绿的柳叶早已枯黄脱落,干枯的枝丫在在凌冽的寒风中瑟瑟摆动着,几片孤零零的叶子随波逐流,园子里真真一派颓废的景象。
傅阮甯想起母亲在这宅子里最后的日子也如这片景色一般,不禁抽了抽鼻子,慕修远将东西放好一把拥住他。
“阮阮不要伤心,你不是一个人,我一直在你身边的”
男人的体温似是温暖了青年,他从自己的情绪里缓过来,有些抱歉的说:“本来是开心的日子,倒是弄得伤情了”
慕修远吻了吻傅阮甯的眉心,将炉子架好点起火来。
“你这东西带的可真全”
傅阮甯坐在路边烤手,炉子里烧得通红的炭火以及红薯的香气让园子里的生活气浓了些许。
“我说了,我带的都是有用的东西,床上床下一应俱全”
男人冲他眨眨眼。
“你这个变态,三句话离不开这些”
青年被男人弄得有些羞,反而冲淡了刚才的伤心。
“诶,下雪了”
傅阮甯突然站起身来,云城很少下雪,鹅毛大的雪花飘飘洒洒从天上落下来,很快地上就变成白皑皑的一片,亭子不是封闭的所以许多雪花也随着风吹了进来,青年的睫毛上都落了几片。慕修远怕人感冒了有心把东西搬到屋子里去,不过他见傅阮甯性致那么高就提出去房间拿个暖炉和披风来。
青年点了点头走出亭外用手去接漫天的飞雪,他看到慕修远远去的高大的背影突然心里空了一块。
傅阮甯沉思许久捡起地上的一截柳枝,满腔的情绪化作了一句话:
得缘与君同淋雪,只期他朝共白头。
“阮阮在写什么呢这么出神?”
慕修远搬着东西就看到傅阮甯拿着跟树枝蹲在地上愣神,
“没...没什么,胡乱写着玩儿的”
青年赶忙站起身用脚将雪地上的字拨乱。
“红薯是不是要好了,我都有些饿了”
男人从炉子里挑了一块儿小的拨了皮递给青年,
“不能吃太多,晚上还有大餐呢”
傅阮甯坐在那看着慕修远细心剥皮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沉溺于男人如水的温柔之中,眼前的红薯也忘了接,炽热的胸腔涌出一股气催动舌尖:
“要不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阮阮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二人的告白亦如二人亲密的关系交叠在一起。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