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来的时候,姜惟在村子里转过一圈,当时正好晌午,村里人都在午休,街上没什么人。
这回出来,天还没亮透,姜惟本还猜测街上依旧不会有人,谁知他拎着镰刀出去一看,街上人居然还不少,大多是一些正值壮年的男女,皮肤黝黑,女人们瘦瘦小小的,男人们个子也都不高。
姜惟身高175,从前在家里他是最矮的,老妈和老姐都比他高,到了这里,他竟然算是高挑的了。
姜惟循着那个婶子说的方向往里走,老远就看到了一片金黄色的麦地,地里面不少人已经开始动手割麦子了,镰刀利落的落在麦秆根部,麦子轻轻松松被揽下来。
“今年这麦穗真大,麦子没被风刮倒也没被雨淹着,要是年年这样多好,看着真喜人。”
“可不是吗,这都算大丰收了。”
两位干活的妯娌正在地里闲聊,姜惟站在她们旁边,眯起眼睛,在面前几百亩地里寻找李鹰的身影。
他不近视,眼神很好,再加上李鹰那一米九几的高个子在其中太过显眼,姜惟没一会就瞅见了对方。
溜溜达达走到自家麦地边上,姜惟弯下腰,刚想下手割麦子,就忽然想到一件事。
刚刚婶子说他家的地在李鹰家地边上,他不认识李鹰,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下意识认为李鹰就是这个高个子肌rou男,这会儿才缓过神来觉得自己有点太想当然了,见到一个姓李的就觉得人家是李鹰,万一对方不是......
“李鹰!”姜惟抬声喊了句。
高个子肌rou男转头朝姜惟看过来。
他是李鹰!
姜惟对上对方的视线,轻轻笑了笑,“早上好!”
“嗯。”
李鹰反应冷淡,姜惟心大,没放在心上,看着自家地里的麦子,心里一股子的满足。这么大的麦穗,能卖多少钱啊,未来一年都吃喝不愁了吧。
姜惟学着李鹰割麦子的动作,弯下腰,一手抓住麦穗,一手拿着镰刀,轻轻往上一勒,一撮麦子就割下来了,毫不费力!
在地里连着割了几个横趟,约摸半米,割下来的麦子堆成了一个小草堆,姜惟割一会就回头看看自己的小草堆,对这些成果非常满意。
约摸过了小半个钟头,太阳彻底升起来了,散发着毒辣的温度,小草堆成了大草堆,姜惟赤果果的累瘫了,虚弱的闭着眼睛靠在草堆旁边休息。
脑袋顶上忽然传来一片Yin影,头顶是李鹰低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姜惟还以为对方在跟自己闲聊,拧开水杯灌了口水,“累了,歇会儿,你也累啦?”
“你割的是我家的麦子。”
“!?”姜惟立刻清醒了,扑棱一下坐起来。
姜惟不懂,婶子不是说了他家的地在李鹰家地西边吗?是在西边,没割错啊。
除非对方不是李鹰。
既然不是李鹰,我喊李鹰你回个什么头,你回什么头啊!!
姜惟心里的小人在抱头崩溃。
男人静静地看着姜惟。
一瞬间,姜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他将这些念头排了个序,选择了最不容易露馅的说辞:“咱们都是邻居,我见你一个人割麦子太累,帮帮你,互帮互助嘛。”
男人:“不需要。”
我去你大爷的。
姜惟心平气和,“这位大哥,你知道李鹰家的地在哪儿么。”
男人看他的眼神一瞬间特别奇怪,仿佛他在刻意找茬。
姜惟对比了一下两人的体型,识相的换个语气服软,轻声问:“我是说,你知不知道李鹰家的地在哪里呀?”
在男人眼里,少年此刻就是从刻意找事变成了Yin阳怪气。
李鹰转头便走。
“大哥大哥。”姜惟追上去,软白纤细的小手攥住了男人的手腕,“你先别走,那你知道我家的地在哪儿吗?”
李鹰挣开姜惟的手,彻底没耐心了,“是不是找削?”
姜惟能屈能伸,表情十分恳切,“哥,其实我天生分不清方向,我真就是找不到我家的地了,婶子说我家的地在李鹰家地西边......看在我给你割了半天麦子的份上,你告诉我我家的地在哪里行吗?或者你给我指指李鹰是谁,你只要告诉我我立刻不来烦你。”
“我就是李鹰,你脚踩的就是我家的地,够清楚了吗?”
姜惟没懂,眼神呆愣愣的看着李鹰。
他看的时间太久,李鹰刻意避开他的眼神,冷漠道:“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姜惟摇摇头,慢吞吞的捋着关系,终于他懂了,将眼神投向了自己方才割麦子那块地更西边的两块麦子地,那块地麦子稀稀落落,草长得比麦子还高,一看就没有除过草,麦穗又短又细。
那块地才是他家的。
李鹰家也是两亩地,挨着的。
“打扰了。”姜惟立刻灰溜溜拿起自己的镰刀换阵地。
“等等。”李鹰从后